肃文看看跪了满牢的人,禁不住眼一闭,手上的劲道不由地松开了。
“再不说,身首异处就是你的了局。”图尔宸威胁道。
肃文看看他一咬牙,也跟着出来。
肃文开初有些愣,但眼睛顿时潮湿起来,来者不是别人,恰是麻勒吉、海兰珠、墨裕等人,看模样,九十名官门生竟是全来了。
九十名咸安宫门生构成的步队,九十匹快马迤逦展开,九十个火把构成一条火龙,直逼顺天府衙。
在场的官门生乍见如此血腥场面,纷繁作呕,这过分血腥、过分不忍直视。
“这位爷,我们……”又有一个狱卒走了上来,但是他还没讲完,牢里就有犯人喊上了,“哎,这是肃二爷,瞧我这眼神,愣是没认出来,二爷,您如何出去了,肃二爷,你们没传闻过吗?”他转头喊着。
“去哪了?”海兰珠大声道。
肃文看看惠娴,略一踌躇,“张教习,我杀了人。”
暗中的监狱,狰狞的面孔,雪亮的钢刀,惠娴却有些吓呆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活阎王两手冒死地扣那锁链,倒是越扣越紧。
“呕――”
打斗,肃文并不打怵,何况这大半年在咸安宫打熬得一副好筋骨,就是德灏的蒙古摔交也没少传授他。
张凤鸣看看他,大声道,“奉端亲王口谕,放你出去,跟我走吧。”
“呵,好兄弟,还都惦记取二哥,”他一拍走在最前面的麻勒吉,“好,有胆量,呵呵,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大秤分金子,走,都他妈落草去!”
“哎哟,脸,疼死我了!”
“噢,甚么人?”张凤鸣目视火线,倒是看也不看肃文。
惠娴此时也仿佛从梦中醒来,她想要上前,却感受本身的腿不听使唤,刚才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二哥,放了他吧,不能杀人。”她有气有力,满身瘫软。
“呸,你才胡涂了,”肃文端庄道,“你们不是来劫狱的吗?”
“二爷。”
“杀就杀了吧,顺天府尹保住保不住还不必然呢,走!”张凤鸣轻描淡写,看也不看,回身就走。
肃文倒是大急,他一哈腰拾起崩出去的一片罐片,顺手一挥,顿时有几个狱卒大声叫起来,
“为嘛回不去了?”墨裕也有些迷惑,他转眼看看惠娴,“二哥,不是关胡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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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九十名官门生也是衣甲在身,肃文不由有些胡涂。
肃文却有些悻悻然,“不是劫狱,你们如何出去的,这么多人!”
十几人冲了出去,内里拳脚横飞,顿时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