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了救我，才一身武功尽毁的。”刘澈哀痛地看着我，嘴角缓缓绽放一朵苦涩的含笑，“我永久记得在国子监时候的你，放肆放肆得敬爱，自在安闲，无拘无束，我记得你说过，想做一只海东青，是我毁了你……”

“这不是病，是命，命无药可治。”他好似不在乎地笑笑，忽地一把抓住我的手，“莹玉，你晓得吗，统统都是命……”

“阿澈，别说了。”我皱眉，喝止了他。

“阿澈，太子待你我还算刻薄，放了他吧，他好歹是你哥哥。”

我愣了一下。“莫非要像徐立说的那样，假媾和，真备战？”

我欣然若失地看着他拜别的方向，幽幽一叹，三魂七魄顿时像被抽去了一半似的，轻飘飘、空荡荡地无所凭借。

这让我如何是好呢……

没错，他是将我从陶清手中骗走，骗我入了宫，骗我服下了卸功散，将我囚禁在富丽的宫殿当中，但是厥后我心口上的那一刀，他并非故意刺入的。

多事的总管对我下了药，本想奉迎阿澈，却不料便宜了来救人的燕离，促进了我和燕离的功德……

半晌，他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展开眼睛，无神地环顾了一周，终究寻到了我。

“对方底子没有媾和的筹算，不然就不会提出一个九成九会被回绝的前提。”陶清绕过地形图，走到我跟前，我的目光紧紧跟从着他，又听他说道，“现在大陈文臣武将都少，让沈东篱去闽越和亲，无疑是先断了大陈的文一臂，少了沈东篱在朝中压阵，届时内先乱，即使有武一臂，也难以完整阐扬战力。沈东篱的首要性昭然，我们这边是毫不成能承诺，既如此，便没有了媾和的能够。即便我们真承诺了对方这个前提，自断一臂，到时候对方毁约再战，我们的胜算便又少了五分。若对方与凉国同时开仗，两线作战，自断一臂，我们就一份胜算也无了。”

“莹玉。”他唤了我一声，我扶着他坐起，靠在床上，然后把药碗递到他手中，他却不接办，只是直直望着我，像是撒娇普通，浅笑道：“你喂我。”

“没有。”

唐思镇静不已：“很好，又能够大打一场了！”

“一半，是因为你的捐躯相救，另一半，是因为……”刘澈自问自答，自嘲一笑，“因为他们晓得，即便他们不脱手，我能够也活不长了。”

他摆布看了看，奇道：“你的主子乔羽呢？”

我晓得王氏一脉大略可贵善终，只是一人，我放心不下，向他求了情。

陶清安抚地轻拍我的肩膀，将我归入怀中。“闽越现在应是想迟延时候再堆积战力与我们一战，同时等候凉国救济。我们只能假装不晓得对方的战略，陪他们一起拖，暗中备战。”

“阿澈，阿澈……”我俯下身子，悄悄唤他，“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