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着一张红纸,纸上有字,萧洒飞扬。
“燕某平生负人太深,愿遁入佛门,今后永诀江湖,只与黄卷青灯为伴。”
“韦郎呀韦郎,你若待我情深,须知我此志不嫁作人妾。不入府为姬。为何你恰好要我嫁你为妾?”她低喃着把信贴在胸前。绝美的脸庞上满是哀伤。
杭州。天国之地,软尘凡万丈。
那是他的字,他的信。
燕赤侠低头喃语,四周黄烟漂渺。
小小楼内,笺子和苏阿姨正坐在苏小小的内室门口。
精美的青铜镜,刻着一双鸳鸯。鸳鸯哀怨地盯着小小。小小也哀怨地瞅着镜中的本身。
只一眨眼,那身影便如鬼怪般掠走。小小只瞥见一抹鲜红闪过。
不迎客的时候,她老是素脸素装的。
笺子嘟着嘴道:“蜜斯当真狠心哪,那些湘绣蜀锦看得我都目炫了,不就是见一面吗!”
然后他就缓缓地倒下台去。
俄然一声惊雷。
如烟的青丝披垂下来,灯影破裂。
一道寒光迫入眉睫,她下认识用手一遮,却觉安然无恙。回过神来,只见一条灰色的身影高耸地立在劈面的青瓦上。
这柄赤色的剑,会吸血!
“罗公子足下:
小小打了个寒噤,想起放在栏外的玉簪花――并非宝贵种类,倒是当年韦郎所种。
“不就是个……嘛”
剑尖在燕赤侠手中。
小楼里还是静悄悄的。
小小抹了抹泪眼,吟道:“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那边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声声断肠。
小小,苏小小。
苏小小面庞蕉萃地看着铜镜中的本身。
“燕施主?”
落魄的才子,痴情的才子。
韦南章也没那么可爱。他起码还念着杭州西湖边上那位为他朝思暮想的才子。他筹办迎娶她为妾。
还记得当年韦南章衣衫褴褛,温饱交煎,倒在路旁。小小见到他清澈的眼神,骨子里的书香,一时倾情。
没有人敢打搅他的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