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双眸却已是感染了几分薄怒,声音里也有几分清寒:“魁王殿下莫非不晓得叔嫂有别?还是早将入夜无传召不得入宫的圣令抛诸了脑后?竟然在这个时候拜访毓秀宫,不怕让旁人看了去,被冠上秽乱宫闱的罪名?”
阴冷之气顿时劈面而来。
她俄然手指用力,扯下了华光活动的凤冠,凑到面前仔细心细地看了起来,斑斓不成方物的眼睛里蓦地寒光活动,倒是玉臂一伸,火红的衣袖飞舞间,有甚么东西快速掷出,带起一道富丽的金光。睍莼璩晓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下女子无不对此心驰神驰,如此高贵的身份意味,竟然也会有人不屑一顾!”眸光淡淡扫过仍旧端坐于镜前的绝美美人,悄悄掠过一抹凌厉之色,玄衣人苗条的手指轻柔地抚上紧紧握在掌中的华丽凤冠,似是极其垂怜,薄唇勾起完美的弧度,倒是一抹不屑的哂笑,“既是不屑一顾,当初又为何费经心机地策划?址”
如许的目光,她太熟谙了!
这一瞬,六合之间再无此绝色。
他的目光俄然扫向锦被堆叠的凤床,落在那一双悄悄横陈的鸳鸯枕上,蓦地闪现一抹浓厚的促狭和戏谑,语气一转,一副恍然大悟状:“喔!本王明白了,公主殿下这是怪本王打搅了您的洞房花烛夜啊!”
“呵呵,秽乱宫闱?”仿佛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上官玄睿玩味地咀嚼着这几个字,脸上漾过一缕笑意,这份笑意那么的浅,浅到,底子没法映进他的眸底。
青姝璃心头骇然一跳,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手紧紧握起,黑暗中他的眸子还是是万古不化的邪魅,那邪魅当中却燃烧着狠恶的火焰,那火焰是对***和仇恨的固执和巴望。
青姝璃再也忍无可忍,豁然起家,面向犹自回味着美酒一脸沉醉的玄衣男人冷冷道:“本宫累了,魁王殿下还是请回吧,本日之事,本宫不想再有第二次,不然……”长长的尾音,冷厉的目光,如水普通美好的女子周身俄然披收回肃杀的冷意。
“你威胁我?”水眸轻挑,青姝璃冷冷射向慵懒地靠在桌上的男人。
“那本王就静候佳音了!”上官玄睿对劲地点点头,一身玄衣在他的身上倍显妖娆,那双邪魅的丹凤眼悄悄向上挑,神采却俄然有些凝重,“另有一事,本王感觉有需求跟娘娘知会一声。”
涓滴不避讳屋中另有其他男人,青姝璃落拓地将发髻上的金钗一一拔下,拾起打扮台上的碧玉梳慢条斯理地梳着垂在胸前的秀发,头也未回地冷冷道:“不知魁王殿下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蓦地闪现在心底的名字,带来的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俄然衣袖一拂,凌厉的掌风过处,殿内的烛火瞬时燃烧,只留桌上的一盏琉璃宫灯披收回微小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