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是爱？他为了她甚么都没了！”史则大声辩驳。楚云煕站在梯形的木梯顶上，从上俯视着他说:“史则，你喜好喝酒，但是如果有人倾家荡产买来好茶送你，说喜好你，愿为你做任何事，却要你放弃现在的糊口，一起去流浪天涯，或者是种田织布，你会情愿吗？浅浅并没做错甚么，启文却杀了她。”楚云煕声音降落带着沙哑感，一身厚厚的青色棉衣，还披了件长公主命人送来的银狐披风，头发随便束在身后。她透过窗看了看阴沉的天，本年的雪下的早，北风凛冽吹过，地上的雪便结了薄冰，屋檐上垂挂无数晶莹的冰柱。楚云煕看着，下认识摸了摸左肩。那边的箭伤是愈合了，但每受寒气那边便疼痛不已，初雪后她已很少出门。楚云煕趴下梯子，揉了揉左肩。

建文十年冬，第一场雪在十一月月初就用红色覆盖了京都。浅浅就在那一场雪里死去的。

“嗯，你归去禀太子，我正在配药，过两日自会去看望皇后。”楚云煕身子未动，对外说道。那侍卫听她说不去，眉头一皱，却并不敢猖獗，只得恭敬的承诺称“是”，施礼退了归去。

“还记得前次阿谁要跳河的女孩吗？她是青州节度使张文甫的独女，离家偷跑出来，直奔都城她表哥家，正听到了她表哥议亲的事，才有桥上那一出，成果被你俩一番戏弄，算是立名了。节度使是正三品官职，不及丞相家世，但也不会让独生女儿委曲做妾。何况秦丞相本来筹办联婚的国子监祭酒官职还低节度使一级。那张节度使行事也利索，直接就让媒婆带嫁奁上门了。这事闹的都城和青州两地大家都知，你竟不晓得？还是想去挨骂？”

青荷看了眼她的神采，抿了抿嘴跪在了雪后冰冷的地上。

“到时你知会我声，一块去送送他。”楚云煕拨了拨炭火，让火更旺些。

直到看到宋启文戴桎梏放逐边陲，十里亭外雪中红梅孤单盛开，楚云煕才终究感觉一年竟就如许畴昔了。

“你说呢？”史则笑她明知故问，说完回身留下愣神的人走了，楚云煕想送时人都没影了。楚云煕回身坐下，轻咳了二声。

史则挑眉看着楚云煕笑问:“你是真不知啊？这事也算因你起的。”一旁的青荷扫了史则一眼，去端了杯茶水递给温馨坐着的小唯便退了出去。

“好冷，先回正屋烤烤火吧。”楚云煕没再多说，去关窗落锁。史则晓得她怕冷，又看她神采泛白，便跟在前面一起去正屋。

“讯断下来了吗？”在屋里火盆旁烤了一会，楚云煕才像回过神般问。

“徒弟多重视身材，小唯过的还好，只是小唯治的多是贫民，医的是小症，按徒弟教诲的施药义诊，不但没赚，当初徒弟给的银子反而花了一百余两。”小唯当真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