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独一愣，神情有些冲动了起来，吃紧的说:“就当是逃兵吧，师父，现在不逃等他日你……”

天明以后，清理疆场，十四万白家军命丧疆场，白冽的尸身也早已验明，胸中一箭穿心，其身上另有十二处外伤，而崩溃的五万兵将多被追击全歼，抓获的一万余俘虏也多为伤残。

朝廷与边疆军首战胜利，获得长久安然，但局势不容悲观。齐王和李泰的主力仍堵截在徽州往南的毫州，并将南宁王的救兵与朝廷阻断，而白冽领二十万白家军追击已至，导致朝廷军腹背受敌，以仅剩的八万摆布兵力对抗白冽和齐王的四十余万雄师，两边兵力差异，并且朝廷拖带的妇孺家眷、奴婢主子、商贾布衣之类的累坠无数，突围艰巨，以是只能借券徽州阵势死守而转动不得，这就是李墨所说的败势已显，而最严峻的不是战役胜负，而是呈现了瘟疫，瘟疫的成果就是大面积病亡，如果持续时候久，乃至能让一个国度就此式微。楚云熙此次仓猝奔赴南边，便是为此，若真是瘟疫，当然是防微杜渐最好，在还未大范围伸展开来时，医治或防备节制。

因楚云熙离京的动静白冽已晓得，本是偷袭的打算变成了二方对战，白冽善守，楚云熙只得强攻。白冽雄师在一个较平坦的山坡上布阵迎战，前面安排拦马桩，然后以盾牌兵、长枪兵、步兵、弓箭兵顺次布阵，而后背十里便是徽州城门，如有人站在城墙之上，还能瞥见白家军虎啸的军旗。

“禀侯爷，叛军固执抵当，右翼林将军请侯爷速从侧翼进城请皇上命令增派援兵。”二名火线传令兵大声禀报，让楚云熙并未听清小唯前面的话语。

“师父不为功名利禄，那等解了长公主之危便和小独一起去寻觅解毒之法好吗？不管终究成果如何，小唯永久都会陪在师父身边。”小唯果断的话语倒是以一种商讨而寒微的语气说出。

楚云熙转头看了眼小唯，又去看那已尸骨遍野的疆场，眼睛却望着虚空发楞，她眉头轻蹙，似也在思考这题目，却半天无言。

正月十三，积雪未溶，天空阴沉。日月当空的旗号飘荡，中间另有青州的狼图腾旗号与幽州的鹰图腾旗号，一样顶风招展，吼怒声响，十五万雄师分左中右三路，左路由青州的张寒统领，领三万精锐为前锋，右路是幽州的林成，统领三万马队为矫捷的侧翼，中路便是楚云熙和李墨的九万主力，雄师临阵，气势澎湃。

“师父为甚么要如许帮长公主？”小唯神采惨白，闻着氛围中浓浓的血腥味，忍着胃里翻涌，终是问了出来。

清冷的月光照在疆场那些染红的战衣上，断刀上凝固的暗红血渍处还泛着寒光，此时的沉寂无声更显得格外的苦楚，楚云熙听到远处传来似有似无的古琴声，似流水流淌，却让楚云熙眼泛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