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睍莼璩晓”

可这类话，却叫我如何开口说出口？

“师父，您能不能许我一个欲望？”走投无路，若能求得一道安抚也好。

“我……！”

缩在被子中手指握拳深陷掌心，指甲泛白。

“罢了。”算是完整见地了东方笑倔强刚强，冰巳感喟。没法，干脆抬指欲再点她昏睡穴。倒是广袖下指尖将将抬起，但听门外响起笃笃叩门声，继而是八弟子天真一把明朗嗓子响起“师父，温言大师兄游历已归，眼下刚至城中。长老问您何时去见？”

东方笑扁嘴，忍着体内忽燥忽寒瓜代毒素，几近要哭出来。

“为师去见你大师兄温言，半晌即回。”

此言一出，但见那吵嘴清楚灵瞳内水迹愈浓。平生也未收过几个稚嫩爱撒娇的孩子，安抚有些慌不择路，便摸索改成哄诱“为师为你备上蜜饯可好？”

“傻孩子，既是我冰巳弟子，又何谈原不谅解之说？”眉眼微弯，温润的掌，不由抚上她短发“为师若承诺，你便乖乖共同诊病吃药？”

“恰是，言师兄说此番已带回魔教动静，且有急事禀报。”

一面门板分开两个天下，殿外天真声音清润如泉，叮咚不骄不躁；殿内东方笑呼吸孱羸，喧闹非常。

然，纵使如此情急，心细如他，拜别前竟也不忘为她掖好被角。

好，自是极好。

…………

侧脸望向门扉以外，披着染血广袖衣衫，连外袍都将来及去取便分开大殿，衣袂翩飞间行动凌波仓促———可见商讨魔教讯息有多凝重。

白衣身影较着一诧“言儿？”

“那你是想要甚么？同为师说。”想是小孩子大略都喜幸亏抱病时撒娇，再转目睹她各式委曲模样，缩在被子中如猫只要小小一团，心头认知便更加坐实，遂柔声“是怕诊病以后吃药苦么？”

“非论弟子今后犯了甚么错，您都谅解弟子好不好？”剔透的大眼写满竭诚祈求，叫人如何不心软。

如此和顺日久天长，点滴足以刻入灵魂。

沉吟间，冰巳侧脸看了看固执如红眼兔子的东方笑，又望了望门扉，踟躇，终是唤来仆人，命其先为东方笑将干爽衣衫备上。

“我……”

师父要分开？缩在被子中东方笑眨眨眼，心头松了一口气“嗯。”

不过我眼下要的不是蜜饯———我不怕苦不怕疼，我害怕的实在是丢弃，怕你晓得我女儿身，将我赶下西华。

半晌后，玉指指着床边一叠整齐斑斓，轻责“不准穿潮湿衣袍，不然轻易留下病根。”

“我不能承诺。”

“嗯？”

恐怕本身假象安步云端的幸运，一个不谨慎深渊万丈。

一声惶恐语凝在喉，各式衡量三思，却还是不敢放声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