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辆装载虫族尸身的卡车也碾压着尸山尸海开了出来,将车斗中的尸身与它的同类们汇合。
“军官大人,求求您,让我老母亲歇息一下吧,她都80多岁了,实在干不动了啊!”50多岁的中年男人跪伏在地上,给穿戴防护服的监工军官扣头。
牧黎并不筹算抵挡,她晓得她现在抵挡,痛揍几个兵士没有任何用。但她内心的气愤和不解,已经将近将她淹没。她不明白,为甚么人类要如许相互相残?外族欺辱,人类却把本身圈在城墙内,不晓得要重新夺回昔日的故里,只晓得相互排挤争斗。
牧黎在四名全部武装的兵士“护送”下走出病院大门时,感觉本身就像是牢里获得假释的犯人一样。前来接她的是一辆敞篷吉普车,她摆布两侧被两名高大强健的180师兵士死死夹住,火线另有两名持枪兵士站在车尾的踏板上,就举着枪盯着她。这步地,就差在她手上铐上手铐了。
牧黎不敢去看,她惊骇这些叛变者的谛视,仿佛在责备她,仿佛在声讨她,为甚么不救我们?为甚么半途而废?为甚么害死我们?
那些人,她一个一个亲手救治,帮他们包扎,给他们涂药,看他们感激涕零地膜拜本身,口口声声喊本身“仇人”,千恩万谢。但是救了他们,却又害死了他们,她究竟做了多么残暴的事情?
吊桥已经被炸断,护城河已被填平,城门门洞口架起了一台高斯轨道炮,轰然爆炸声中,大量虫族尸身在高温中被熔化,城门口被清理出门路,甲士们终究开端出城。牧黎驾驶着机甲,跟着雄师队,一点一点踩着虫族尸身铺出的路来到了城外。
今后今后,这画面成了她永久的心魔和梦魇。
而最让牧黎感觉心寒的是,至心要去挽救他们的人,或许这天下上只要她一个。非论是兰妮还是克里埃尔,救这些叛变者只是为了一些属于他们本身的私家目标。比如克里埃尔,他是为了他的态度和面子,他对这些叛变者的怜悯还不敷以使他哪怕抵挡一下他的父亲;再比如兰妮,她是为了满足本身的猎奇心,以及出于对于昔日发蒙恩师的道义。
牧黎坐在本身的机甲里,看着面前矗立壮观的城门,沉默不语。五天前,她被这座城门挡在城外,差一点死去;五天后,她在这座城门后,手握喷□□等候着出城去燃烧尸身。她俄然感觉这统统都好讽刺,让民气里寒凉。
又十五分钟后,包含牧黎在内的统统甲士,或驾驶机甲,或坐在车辆上,全数集合在阿瑞斯大区的城门口,等候着城门开放。别的另有十辆巨型卡车,车斗里装满了虫族和掠食者的尸身,就停在不远处。这就是这几天来,统统叛变者和甲士汇集的散落城中的虫族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