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

“唉……”

李四维悄悄地点了点头，稍一沉吟，目光缓缓扫过世人，“兄弟们，还是那句话……你们如果信得过我李大炮，把家里安设好就来江城找我，我带你们出去闯一闯！”

李四维笑着摇了点头，“我也要比及过完年才出去！”

“大哥，”

宁柔抬起手悄悄地帮宁远拍了拍肩膀上沾上的灰尘，责怪着，“返来了不好好回黉舍读书，跑到店铺里来瞎忙活个啥？”

“是啊！”

“呜呜……”

黄化、伍天佑等人纷繁还礼，然后回身走向了一辆辆等在中间的大卡车。

江鱼取下了嘴里的烟，赶紧点头，嘴角却挂着幸运的笑容，“拉船挣不了几个钱，必定养不活秀莲和娃……”

“江鱼，”

黄化赶紧承诺，“两位师兄存候心，我此行下山自会阔别这场动乱！”

伍天佑赶紧打断了伍天赐，神采安然，“你们那些抱负、你们那些大事理……俺都不懂，但是，俺明白一件事――毫不能向一起并肩战役过的兄弟们动刀动枪！”

李四维拉着宁柔笑呵呵地走了过来，“你啥时返来的？”

“那好！”

早在唐朝，李太白便留下了“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的诗句，当然，南京古称金陵而非江陵，天然也不成一日而至，不过，此时天下光复，昔日迁入大火线的工厂黉舍和灾黎大多挑选了回归故乡重修故里，此时的水路交通非常繁忙，一起上海员们把个轮船开得缓慢，不过三五日便在重庆朝天门船埠靠了岸。

李四维摆脱了李德的手，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堂屋，直奔摆在堂屋正中的凉床而去。

江鱼暴露了笑容，一扭头，目光又在其他几个兄弟脸上缓缓扫过，“绍龙、乌尔善、莫吉、乌吉拉、天明、泽生、尚英、盛祥……你们一个都莫想躲！”

“好！”

昏黄的月光下，破败的道观里只要侧屋还亮着昏黄的灯火，那是饭堂。

“不拉了！”

“呃……”

夜色下的四方寨灯火点点，安好平和一如往昔，李四维和宁柔下了马车便打动手电仓促地往村里去了。

“哈哈……”

刘少军不抽烟，但听到笑声也从船舱里钻了出来，笑呵呵地拍了拍江鱼的肩膀，“鱼哥当初可牛气得很，第一天就敢顶团长呢！”

“莫事！”

在川东的乡村，白叟临终前会被移至堂屋，一家长幼都会陪在他身边……这叫“送终”！

“师弟，”

李四维赶紧叫了一声，“你……”

说着，宁远又望向了宁柔，弱弱地叫了一声，“姐……”

李里绍龙一愣，皱了皱眉，“这个还真没想好……应抢先把屋子翻一翻，然后养点羊，打打猎吧！”

十一月的夜微凉，百虫已僵，夜风中再无一丝聒噪的虫鸣，但是，一场即将囊括中华大地的风暴已经在悄悄地酝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