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还在湿哒哒地往下滴着水,苏黎歌单手拿着旧毛巾搓着头发,另一手拎着装了脏衣的空桶,慢悠悠走回平房,只是才踏出几步,她就远远看到薛晨站在厨房的小窗外正往里窥着。
“我们即将仳离,你让我别有非分之想,你本身也不要想得太多。平安然安地分开这里,才是我们面前要做的事。”
秦扬风正望着站在窗外的苏黎歌。
仍旧没人起床,苏黎歌想趁着没人的时候把澡给洗了。秦扬风的嫌弃固然让她活力,但她内心……还真有些在乎。
地上的水被阳光一晒,蒸发到空中,属于海岛的气味更加浓烈。
厨房里有甚么事?
“是该洗洗了。”他慎重点头。
薛晨没说话,往中间让了出一小个位置,竟像聘请苏黎歌上前。
“你说……不在乎?”他倾身半俯向她,像海边压下的厚云,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想过了,我们还是分歧适住在一个屋里。我一会找许荔香说说,早晨我就和她睡。她是妊妇,正需求人照顾,你也不消担忧她会对我如何。”
苏黎歌一手抓着头发,搓头发的行动却愣住了,打湿的长发特别黑也柔嫩,衬得她的脸庞更加白净。她悄悄看着他,光阴在她身上像愣住似的。
没有豪情的绝望眼神,像四年前她陪他插手的最后一场舞会。她站在黑暗中,就这么温馨看他和某个名媛令媛在光束下跳舞。他牵着别的女人在舞池里转个圈,四周人都笑着鼓掌,黑暗里的她也鼓掌拥戴,脸上却没有笑,眼神就和现在一样,满是不吵不闹的冷酷。
只是秦扬风是开打趣,而她倒是当真的。
“沐浴!”她胡乱找个借口,这借口他总没法跟了吧。
可不是,连她都中招了。
只是还没等他碰到,窗棱上就传来“叩叩”的声音。
秦扬风?!
“你的手……”秦扬风笑笑,伸手正要抓她的手臂。
“别动,我帮你看看。”男人的声音,暖和降落……唔……是秦扬风的。
苏黎歌说完话只感觉抓着本技艺腕的手垂垂加大力量。
灶膛的火旺旺烧着,红光印在面劈面站立的两小我脸上。
她游移了一下,轻声上前。
薛晨正以一种古怪的眼神隔着窗户的木栅条往里窥着。阳光在他的背后,他整小我半明半暗,棱角清楚的脸上是晦涩难懂的神采。此人平时没多少神采,有甚么情感也都藏在内心,苏黎歌很少有机遇看到他将表情摆在脸上,现在却不测埠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怒意……
“没甚么事,你别靠灶膛太近。”他说着,指腹在严小荞眼角掠过,擦去她的不受节制沁出眼角的泪水。
秦扬风特别当真地俯头看着她的眼,唇往下压去,朝她眼睛里吹着气。
水温调好,她坐在小凳上,低下头将头发一撩,拿个旧珐琅杯子舀了水往头上浇。这处所没有沐浴用品,她只能用净水胡乱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