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她终究开口,一开口便是三字经。
她端着火油灯走到床边,将灯搁在了床边的小柜上。许荔香的屋子陈列和她的也分歧,除了床以外就只要个新式的红漆矮柜和一个床头柜,床靠墙摆着,倒让房间看起来比她那屋大了很多。
“不过是个渣男,就算没有他,我也会好好地把这个孩子带大。”许荔香的和顺带着紧毅,像风中的雏菊,花叶虽柔嫩,可根茎却充满韧性。
苏黎歌心念疾转,只感觉像吞了一万只苍蝇那样恶心。
“哗哗”的波浪声不竭传来,一声盖过一声。
苏黎歌咬紧了唇,双手握紧棍子紧紧盯着门。
……
借着月光,她点起火油灯。小小的灯芯收回微小的光芒,照着她板得严厉的脸。
“阿香mm,我出去了哦。夜这么长,内里另有好人,你怕不怕呀?让哥哥来陪你吧!”赵铭安抬高的声音里透出莫名镇静,鄙陋又恶心。
“嗯,是他送的。”许荔香不知想到甚么,唇角扬起浅浅的笑。
“他如何了?”苏黎歌问道。
“我们是大四那年,在一个小舞会上熟谙的,他……”许荔香本已堕入回想,可话说着却猛地愣住,笑也垂垂淡了。
淡淡的草药气味和温热的怀,秦扬风赶到。
纤细的响动传入耳中,近似某种金属卡扣被转动的脆音。
“这戒指是他送的?真标致,我仿佛在杂志上见过,应当代价不菲,他之前对像也不错吧。”苏黎歌熄了灯躺下,特长肘压在脑下当枕头。
门外窸窣声音俄然静下来,反而让人神经一紧。
她手腕痛麻,不自发放手,棍子“当啷”落地。
赵铭安神采一变,他虽色/欲熏心,进屋时却也防着这一手,当下往中间闪去,抬手就挡。
安凌暴躁,严小荞怯懦,只要她显得成熟慎重些。
“黎歌姐,一小我带孩子很辛苦吧?”她艰巨地往墙壁里挪了挪,把靠外侧的位置留给苏黎歌。
苏黎歌很倦,但她睡不着。也不知是换了房间和床/伴的干系,还是内心的不安让她的精力亢奋,她眼睛酸涩却了无睡意,混乱的思路走马灯似的轮转,让她不得安宁。
锋利的声音在沉寂夜里格外凄厉。
“还好,不会特别辛苦。”她不知如何答复,只能一语带过。
赵铭安?!
这男人竟对妊妇有不轨之心!
苏黎歌的另一手压到他肩头,脚在他膝弯重重踹下,他吃痛向前跪下,被她压抑在地。
这大抵就是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女人有别于小女人的处所吧。
“没甚么,我有点困了,我们睡觉吧。”许荔香闭眼,不肯再谈。
“啊!”赵铭安惨叫一声,手已被别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