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瓒与家人契阔一番,又考较了谢宜和谢宴的学问,便拿出了好些常日里买给孩子们的礼品,挨个逗趣一番。韩晴得了个镶蓝宝的银丝镯子,非常喜好,忙拿给祖母瞧。
“烦请绿槐姐姐帮手通禀一声。”韩晴本想等崔氏忙完再出来找舅母。
不几天的工夫,一个绀青色绣金银双股线祥云纹的荷包便做好了。澄心拿了荷包看了看,哭笑不得道“女人,您这荷包针脚集约就不提了,好歹把一面儿绣满一些,这角落里一朵云纹,也不晓得算不算个成品。”
谢瓒一返来,家里的年味儿更重了。不说哥哥们要每天陪着或待客或出门,便是韩晴几个蜜斯妹也是每天里都能收到一些礼品,那些好吃的好玩的,好些都重样了。韩晴不由想,这礼节上形成的华侈公然是自古便有啊。
不过她模糊记得陈嬷嬷曾说过,景和十六年的时候,扬州盐商顾家来过都城,好似想乞助她那便宜爹,为的是从江南连累甚广的大案里脱身。但她传闻这个事的时候,已经是景和十七年了,她也只是作为家长里短儿听了一耳朵。也不晓得是不是同一桩事情。如果同一件案子,为何灾银又与盐商有了干系呢?
厥后能晓得些外界的事,还是幸亏陈嬷嬷担忧她,和周徕搬回了都城,偶尔去韩府看看她。蒋氏见陈嬷嬷是韩晴的奶嬷嬷,周徕又是个没大出息的买卖人,便没制止二人见面。
澄心叫这话儿一堵,也是不晓得说甚么好了,她是女人的丫环,天然要听女人的叮咛,判定的眼不见为净了。
她服从舅母的教诲,不敢用澄心做好的成品。只得又捡了块布料,筹办缝个荷包。韩晴上辈子被蒋氏束在闺阁,女红技术那里会不好,只不过现在她只是个孩子,还是要藏些气力。
韩晴听完也很欢畅,对明日的腊八粥也是充满了等候。
韩晴把玉瓶扇坠儿放进了新做的荷包里,又装进了金丝楠木的盒子,让风飘拿着。本身随便罩了件大氅,领着风飘去了昭锦院。
只见几位管事妈妈正围着崔氏对账,崔氏身边的另一个大丫环高柳正拿着笔纸不断的写着甚么。崔氏瞥见韩晴出去,止住了世人的回话,转头对韩晴道“阿晴定是筹办好礼品了吧。”
“竟有如此奇事,畴前没传闻咱家的泉水有药用呀。往年回老宅住时,也没感受如何奇异。”
腊月里仓促忙忙的,韩好每天与宛然仿佛在一起,明天寄飞贴,明天写春联,祖父和哥哥们也在腊月二十二这天休了假,二十三一早便忙着祭灶,直到二十四扫屋子这天,娘舅谢瓒才仓促从南京赶了返来。
“郁家的品德是信得过的,他们家家声严明,两个女人的教养也很好,我很放心她们跟你们姐儿几个来往。过年期间,杭州府的几个大户人家也是需求走动,但是你还在孝期里,不便出门做客,不过我们家定在正月初六请宴,到时候你便能再见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