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瑾看也不看他,只是冷冷扫了这一圈面状冷砖的侍卫。心底暗自嘲笑,这一群人眼中暴露的挖苦之意再较着不过,定是常日里公主与他们有过牵涉,本日得了这好差事,必是要耍些嘴皮子将她不着陈迹的热诚,再看她被拦在宫外的笑话。
“甚么?”素月挂着泪一愣。
“公主,皇上……皇上病重,怕是不可了!”素月这一声百转千回,说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她自是不知,如如果昨日的公主,定然会悲戚大哭,只是现现在的乐昌公主已不是当今皇上的血亲,只是挂了一个皮相罢了。
素月膝盖着地,伏在地上抖着声:“公主不知,公主不知……都是奴婢太鲁莽!还请公主恕罪……只是奴婢情急之下过分失措了……”
闻言手中的信缓缓掉落在了地上,合瑾呆道:“你说甚么?”
挥挥手叫她起来:“行了,不消动不动就跪。说罢,到底出了甚么事,这么慌镇静张的。”
合瑾扶着身子,心道奇特,为何本身这内心竟然莫名涌出了一阵难抑的酸痛,悲哀叫她的眼里连连涌出泪水。衣袖一挥:“现在在那边?”
素月听着公主这般迷怔,手背抹了一把泪哽咽道:“公主莫要痛心才是,您方才大病一场,身子莫要被伤着了。皇上昨儿夜里宿在荣妃娘娘宫里,今早上没去早朝,派人前去一问才知,本来……皇上他昨儿犯了病,竟是已经不可了……”
素月一惊:“皇上,皇上现在还是荣妃娘娘宫里……公主!”听得前面半句早已夺门而出的合瑾,把素月的后一句话遗落在了风中:“公主!荣妃娘娘不准任何人去探见,她平日不待见公主!您可要谨慎行事啊!”
合瑾一起急心攻火,又有一阵庞大的悲哀打心房连绵到身子各处,身子疲软有力,扶着宫门喘了两口气,咬牙又往容妃之宫赶去。素月从远处跑过来,面带焦心,一把扶住了她:“公主谨慎身子。”
合瑾正在苦苦思考信筏之事,被素月大声的喊叫所打乱,眉头一皱:“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怎的这般镇静失措,我宫里最年长的侍女都是这个模样,叫我未央宫如何去佩服宫中世人!”
合瑾右手狠命一摆:“我问你父皇现在在那边?”用力之大竟然将一枚碧绿快意扫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合瑾嘲笑一声,低头同素月私语几句。素月看了看公主低声道:“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取来。”
“公主留步。”一个冰脸侍卫伸手拦住她:“容妃娘娘有令,皇上须得埋头养病,任何人不得私行闯内扰了皇上歇息。”
有着素月在前面带路,一起虽不至于疾步如飞,却也没多久就到了。宫门口密压压站满了黑甲侍卫,合瑾看也不看,直直就往里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