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么好怕的?”陆归舟将双腿抬起,咬着牙搁在凳子上。
黍离扑通跪地,满心委曲,“请王爷恕罪。”
“公子?”知书眨了眨眼睛,“我如何感觉有点惊骇呢?”
薄云岫一个眼刀子横过来,惊得黍离当下闭嘴不敢言,只道还好没伤在脸上,毕竟脸还肿着,再来点抓痕,那可就热烈了!
“别哭了!”陆归舟疼得连说话的力量都没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你这一哭,不晓得的还觉得我快不可了呢!”
“好!”春秀和沈郅端着面碗大口的吃,“沈大夫的厨艺真好,好吃!”
知书愣了愣,狠狠擦去眼泪,“公子会长命百岁!”
“你都能返来,我为何不能?”陆归舟坐下,“请我喝杯水吧,我走得急,渴了!”
“多谢!”陆归舟抱拳作谢,不管何时,礼数不成废。
“没事!”陆归舟打断她的话,盗汗涔涔而下,笑得唇瓣轻颤,“这点疼,忍得住!我这走南闯北的,甚么没见过,你不晓得,早些年没遇见的时候,我还摔断过胳膊,疼了好几日才找到了镇子里的大夫,当时候伤口都愈合了,大夫只能重新掰断骨头,再重新持续,那滋味才真的毕生难忘!眼下,这、这算甚么!”
陆归舟面色惨白的笑了笑,“真是没出息,动不动就掉眼泪。”
相处这么多年,陆归舟是甚么性子,她当然很清楚,向来都是为别人着想,温润得如同璞玉,让人相处起来格外的舒畅。
陆归舟眉眼暖和,“无妨,只要你们能安然无恙,就算废了我这双腿又能如何?”
“卑职这就去!”黍离仓猝退出去。
一盆温水洗脚,鲜血在水中伸展开来,陆归舟疼得眼睛都红了,身子绷得生紧,紧抓着双膝的指枢纽泛着骇然的青白之色。他低着头,不敢去看沈木兮,恐怕本身俄然会疼得叫出来,只能死死的撑着。
“哭甚么?”见着知书又掉眼泪,陆归舟无法的点头,“腿废了死不了人,但如果脑筋坏了,那才要命!”
“你真是愈收回息了!”薄云岫冷然,“长生门的事查出来了?”
“那还杵着何为?”饶是最贴身的亲随,薄云岫如果翻起脸来,亦是不包涵面。
知书快速取了帕子渐渐擦干水,转而将膏药一点点涂抹在陆归舟的脚踝处,这血淋淋的脚踝,皮开肉绽,有些位置业已血肉恍惚,如果要病愈,怕是得很长一段时候。
知书从外头出去,乍见脚盆里的血,“哇”的一声就哭了。
“公子,他们到底是甚么人?”知书问。
是真的疼!
“刘捕头,帮个忙!”陆归舟笑了笑,身上的衣衫早被盗汗浸湿,他伸手掸去额头的汗,“帮我打盆水,我洗一洗再上点药。兮儿和春秀都是女儿家,恐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