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挂,我明天……”
苏婳很当真地说:“你派人帮我外婆找到了肾源,救了她的命。给我们家买了屋子,还给了一笔巨额彩礼,救我们百口出水火,我感激你都来不及。从小外公就教诲我,做人要知恩图报。”
顾北弦闷笑,低眸打量她。
离得近,苏婳也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锁锁”二字。
顾北弦自嘲地勾了勾唇。
顾北弦目光薄凉扫他一眼,勾着苏婳的肩膀,带到电梯前。
她怕苏婳把那两千万支票的事抖出来。
苏婳今后一躲,避开,“他爷爷熟谙我外公,三年前他曾出高薪挖过我。”
顾北弦看着她仓促拜别的背影,沉默一瞬,按了接听,走到窗口,问:“手指包好了?”
电梯门开了。
苏婳被他吻得娇喘连连,几乎呼吸不了。
他从西裤兜里取出来,看了眼,是楚锁锁打来的。
也是,她的爱,都给了她心心念念的阿尧哥,到他这里,就只剩下戴德了。
电梯里没人。
顾北弦抬手来揉她的头,腔调暖和,“别说得那么刺耳,是体贴。”
“喔,本来我们家婳婳这么优良呢。”他语气密切带着点调侃,唇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
再也看不出三年前的颓废模样。
结婚三年了,两人一向相敬如宾,还是第一次从他口入耳到“婳婳”这么密切的称呼,多少有点不适应,又有点心伤。
眼睛里是清清透透的倔强。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
等电梯的时候,他盯着不竭变幻的数字键,漫不经心肠问:“他在追你?”
顾北弦听着有点心烦,“锁锁,苏婳在我面前从未说过你半句不是。今后,我不但愿从你嘴里听到这类话。”
“叮”的一声,电梯门翻开。
“照顾我外婆的护工告假了,我妈这几天去替班。你坐吧,我去洗手给你泡茶。”
可现在,他都提出仳离了,还和楚锁锁走得那么近,她再巴巴地把心捧到他面前,倒显得本身轻贱了。
他单手插兜,腐败朗朗地站在那边,端倪清冽,身姿矗立如松柏。
他面色安静如水,乌黑通俗的眸子仿佛沉淀着银河,只是淡淡地望着她,都能让她惊心动魄。
眼睛却迷惑地盯着他搭在苏婳肩上的手臂,总感觉这表兄妹俩过分密切了,超出普通的亲戚干系。
苏婳感觉有点压迫,本能地往角落里挪了挪,大眼睛黑漆漆地看着他,“如何了?”
“三年前,我就是个双腿不能行走的废料,脾气暴躁得短长,连护工仆人都嫌弃。你一个如花似玉出息似锦的小女人,嫁给我,就一次都没悔怨过?”
他收回击,插进裤兜,环主顾堂一圈,心不在焉地问:“岳母没在家?”
用恩典绑架的婚姻,有甚么意义?
他手一抬,把她勾进怀里。
徒劳。
苏婳微微仰起脸看着他,神采很静,“是,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