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年前的物件了，上面细菌成群，说不定另有老鼠爬过。

他在导航上输入云城义士陵寝。

是个敬爱娇憨的标致小女婴。

舟舟不识字，却晓得这是他宿世的墓。

顾北弦拿起防尘口罩，给舟舟戴上，又给顾谨尧戴上。

一行人走进房间。

顾北弦怕他过分沉痛，悄悄握着他的小手，安抚他的情感。

母亲慈爱和顺。

再往中间是他父亲和母亲的墓碑，父亲端倪严厉，身上有官气。

国灵天然是国煦的女儿了。

顾逸风将泥娃娃装进透明密封袋，对舟舟说：“归去让奶奶修复好，再交给你好吗？”

有两座知名墓碑，应当是他们的朋友，为了庇护他们的家人，墓碑上没写名字，也没放照片。

通行后，舟舟批示着世人去寻觅墓碑。

舟舟伸手来接，嘴里说：“给我。”

顾北弦思虑几分钟，拨通助理的电话，让安排私家飞机，又给顾谨尧去了个电话，同意带舟舟去云城。

各种究竟，摆在面前。

顾谨尧晓得他想去祭奠一下亲人和战友，承诺着。

舟舟点点头，“我，捏的。”

顾谨尧感觉这个国煦，生前必定也是个多才多艺的人物，不然怎敢冒死躲藏于毒枭中间？

顾谨尧问：“舟舟，你找谁？”

舟舟小嘴凑到顾谨尧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说：“外公，棒！”

二十多年前还算新的小区，现在已经残旧。

必定是国煦的爱妻了。

时候太久，泥娃娃上落满灰尘，手指也断了几只，耳朵掉了半边，上面的颜料已经班驳，只能瞅见表面，像是出世没几个月的奶娃娃。

这些无辜的活生生的人，全都被他扳连，成了地下冤魂！

顾逸风不放心舟舟那么小去云城，道：“我安排一动手上的事情，一同前行。”

世人去换衣室换上春装。

要么打断他的话，要么直接挂断电话，一句多余的酬酢都没有。

顾谨尧抱着他朝门口走去。

墙角躺着一只小小的泥塑娃娃。

全都化成了枯骨。

他不晓得的是，明天是独孤城话最多的一通电话。

两三秒钟后，老旧的门锁传来咔嗒一声响，锁开了。

一帮人最后在国煦墓碑左边，找到一个小小的墓。

一行人到达两三千千米外的云城。

一行人下飞机，上车。

顾逸风没想到他上一世还挺心灵手巧，将透明密封袋放进背包。

舟舟对顾谨尧说：“外公，去，陵寝。”

舟舟眼里溢出晶莹的泪珠，小手指着墙角的玩具，对顾谨尧说：“外公，去。”

平常都是寥寥数字，便仓促结束通话。

那眼睛盛载了太多的情感。

顾谨尧一刹时感觉这就是别人生最大的意义。

“也行，公司有阿野、阿陆和老顾坐镇，我们俩分开几天，应当乱不了。”

他喜好被他依靠的模样。

来到国煦的墓碑前，顾谨尧抱着舟舟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