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弦怕他过分沉痛，悄悄握着他的小手，安抚他的情感。

舟舟奶声奶气道：“孩子。”

舟舟小嘴凑到顾谨尧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说：“外公，棒！”

“低智儿”三个字，每个字都普浅显通，连起来却可骇至极，是一个孩子暗中的平生，是不能言说的痛，也是一个家庭的凶信和深渊。

到达义士陵寝后，顾逸风对陵寝的事情职员说了此行的目标。

一行人下飞机，上车。

顾北弦思虑几分钟，拨通助理的电话，让安排私家飞机，又给顾谨尧去了个电话，同意带舟舟去云城。

只说扫墓，没说再生人的事，怕吓到他们。

第二天一早，同顾谨尧和舟舟，坐上了飞往云城的私家飞机。

他不晓得的是，明天是独孤城话最多的一通电话。

顾逸风摸摸舟舟的小脑袋，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舟舟不哭。国煦的女儿没死，被人收养了，现在活得好好的，已经二十多岁，来往了很好的男朋友。”

没有不凡的毅力、智力、魄力和巨大的奉献精力，谁愿深切仇敌要地，去做卧底？

京都是寒冬，云城却暖和如春。

一起上舟舟非常沉默。

二十多年前还算新的小区，现在已经残旧。

舟舟不识字，却晓得这是他宿世的墓。

两室两厅的屋子，到处灰扑扑的，有股子陈腐腥风的气味，墙角蛛网密布，家具已经老朽，沙发上的皮也已风化干裂，暴露内里的海绵。

必定是国煦的爱妻了。

舟舟眼里溢出晶莹的泪珠，小手指着墙角的玩具，对顾谨尧说：“外公，去。”

舟舟用力吸了吸鼻子，对世人说：“走吧。”

走到门口，舟舟又转头看了一眼，乌黑的大眼睛眼神沉痛中透着仇恨和惭愧。

他温声问他：“想学吗？等你长大一点，我教你。”

顾谨尧晓得他想去祭奠一下亲人和战友，承诺着。

舟舟盯着阿谁墓碑冷静流了好久的泪，满眼惭愧和自责。

顾逸风没想到他上一世还挺心灵手巧，将透明密封袋放进背包。

舟舟上一世住的屋子，因为一夜之间，死了太多人，已成凶宅。

顾逸风晓得，这应当就是国煦的女儿了。

明显二十余年，再也无人踏入这处室第。

“也行，公司有阿野、阿陆和老顾坐镇，我们俩分开几天，应当乱不了。”

母亲慈爱和顺。

细看，泥娃娃长着大眼睛，娇俏的小鼻子，小嘴巴。

整栋楼的人能搬的都搬走了，屋子要么卖掉，要么租出去。

一排排墓碑，大多都没驰名字，驰名字的都是三代以内没有直系支属的了。

听动手机里的盲音，顾北弦感觉独孤城不愧是高人，不但术法高超，脾气也高冷。

这些无辜的活生生的人，全都被他扳连，成了地下冤魂！

顾谨尧问：“舟舟，你找谁？”

一帮人最后在国煦墓碑左边，找到一个小小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