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予一动不动,任由她做,乖得出奇。
苏星妍抬脚就要朝他走去。
小天予伸手接过一个,握在掌心,小脑袋贴到苏星妍的怀里。
秦野伸手握住他的手,声音压得更低,“难过就跟哥说。”
他小声问顾谨尧:“外公,我能拜小天予的师父为师吗?”
没出年节,便没告诉太多人,只告诉了一些亲戚和老友。
守灵七日。
顾谨尧道:“恐怕不可,小天予是他的关门弟子,亦徒亦子。”
顾北弦微微点头,“让他哭吧,很快这墓堆就要用水泥砌起来了,到时他想趴在土上哭,也趴不了了。”
见他身姿笔挺,双手负于身后,眼神凌厉,蓄着奇特的精光。
苏星妍提示沈恪:“车子开得远一点。”
老爷子的墓室已经被提早挖开。
来时眨眼间就到了,走的时候,却用了五六分之久。
走到他面前,独孤城俯身抱起他,朝原路返回。
满是超等贵的零食,用料纯天然,没有防腐剂,无增加,明天刚订做的。
来到顾家墓园。
见他哭得没完没了,怕他再晕倒,秦野低声对顾北弦说:“要不要把他打晕,抬走?”
苏星妍对沈恪道:“你先归去吧,你在,独孤城不会带小天予来的。”
顾谨尧空出一只手顶顶他的小脊背,表示他少说话,别透露了,明天人太多,指不定故意眼歪的会肇事,比如元仲怀。
比及他的身影消逝在墓园的墙后,又过了好久,苏星妍才收回目光。
该有的典礼停止完,请的大师也诵了经。
顾北弦往他嘴里塞了降压药。
土很快将棺材挡住。
春寒料峭的时节,本该极冷,这天却暖和缓和,气温高达二十多度。
人群垂垂散去。
世人哭声一片。
沈恪眼神暗了暗,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又将她的大衣纽扣全扣上,拿丝巾把她的脸蒙好,帽子戴好,对顾逸风说:“逸风,帮我照顾好星妍,我去墓园外的车上等你们。”
到最后只剩了顾傲霆、顾北弦、秦野、顾逸风、秦陆、顾谨尧、舟舟、沈恪和苏星妍。
独孤城面无神采,“可收,禁吃,会坏你修为。”
想抱小天予,又没法抱。
秦姝号召大师返程。
他的亲姐姐顾凤骄坐在轮椅上,望着父母亲的棺材,冷静抹眼泪。
大太阳明晃晃地悬在天空中,慈爱地暖和着每小我。
只见圆鼓鼓的墓堆上,不知何时飞出一双翩翩起舞的凤蝶,一黑一粉,黑大粉小,翅膀上皆有五彩斑斓的斑纹,舞姿轻巧,煞是斑斓,非常奇异。
比父亲归天时,还要悲戚百倍。
秦野拿保温杯喂他喝水。
舟舟眼里暴露绝望的眼神。
顾傲霆趴到圆鼓鼓的坟堆上,哭得死去活来。
饶是见多识广的元老,也忍不住啧啧称奇:“天降奇象,天降奇象啊!顾老阿姨,当真是厚德载福之人。你看这天都助她,老阿姨这是怕我们来送葬,会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