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弦微微点头，走到院门前，直接排闼。

柳树细弱富强，颀长的树枝随风乱舞。

顾北弦眼神变了，是那种说不上来的冷峻，唇角扬着，带了几分自嘲，凉淡地看着两人。

等再展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了。

眼不见为净。

一行人长途跋涉。

苏婳从小在那边长大。

中间一个穿戴淡蓝色衬衫身形高挑的男人，正哈腰帮她的手上药。

助理打来电话说：“顾总，凡是能看到少夫人的监控，全都被报酬删除了。”

苏佩兰翻了他一眼，“别光说好听话啊。要，就对她埋头点；不要，就痛快地把婚离了。我家女人长得标致，脾气好，人聪明，又有一手的妙技术。离了婚，也不过才二十三岁，甚么样的小伙子找不到？现在仳离的，多着呢，底子就不叫事。”

半夜，躺在寝室大床上。

折腾这么久，累极了，这一闭眼就睡过了。

到达苏村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了。

一眼扫畴昔，院子很大。

顾北弦推开车门，下车。

“妈，您快别这么说，都怪我没本领。”苏佩兰喉咙发涩。

顾北弦掐了电话，调出柳嫂的电话，打畴昔。

苏佩兰“啧啧”两声，对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的老太太说：“妈，您看看他这脾气，我就说了他几句，他就活力摔门走了。小婳跟着他，指不定背后受了多少委曲。”

他回身就走。

他顿时穿上衣服，带上人，连夜赶路，前去苏村。

顾北弦抬了抬唇角，要笑不笑。

他才压下怒意，开口道：“苏婳，来外公家如何不跟我说一声？”

“您不需求向我解释的。”苏婳语气略有些对付。

她轻声说：“阿尧在这里。”

乌黑的大眼睛里是脆生生的倔强。

“您不必这么操心的。”苏婳冷酷疏离地笑着。

他冷声问：“她去哪了？”

顾北弦下车，推了推院门，没鞭策。

即便明白日，这里也阴气森森的，气温较着比别处低很多。

接下来。

好久。

她声音没有半点波澜，说：“您太忙了，我就不打搅了。”

沈淮回身看过来，眼里有一丝不测，笑道：“表哥，你来了？快出去。”

苏佩兰正拉了被子给老太太盖上。

顾北弦弯了弯唇角，“我向来都没把她当作保母。”

她把你，换成了“您”，同他拉开间隔。

来到苏婳外婆的病房，拍门，进屋。

苏婳涓滴不感觉惊骇，弯弯绕绕走到一处小小的旧坟前，站定，盯着坟堆，目光垂垂沉痛如水。

一起都是乡间土路，春季风大，灰尘飞扬。

此次不打号召就走，是因为情感堆集到了必然程度。

听出他的不悦，保镳陪着谨慎回：“少夫人没说。”

他展转反侧，睡不着。

美得像一幅画。

老太太叹了口气，慢半拍说：“是我拖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