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的她却没有抽泣，手腕上的表显现时针刚到十二点，即将凌晨零点零一分――新的一天来到，一个特别的日子。她坐在马路，仰着头，任豆大的雨滴啪嗒啪嗒地砸在脸上，尝在嘴里，像是眼泪的涩，但是她却呵呵笑起来，不管不顾，竟张口唱出歌。

“你走不走？”沐华年的耐烦仿佛用尽，扣着她手腕的力度在慢慢减轻。

虞锦瑟一声尖叫：“你干甚么？！”话还未落，人已经被沐华年全部抱起来，像扛麻袋似地塞入了车后座。

女子一动不动地坐在滂湃大雨里，仿若未闻。

“没干系。”即便隔着半个地球，何盛秋的声音还是朗朗入耳，每一个降落的音节都宛转反响，透着特别的磁性，“你没事就好，我只是担忧你出了甚么不测。”又道：“你的声音如何听起来怪怪的？哭过了？还是感冒了？”

虞锦瑟的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的笑：“对啊，你当然不会对我做甚么。”

“放我下车！”反应过来的虞锦瑟前提反射地排闼――但是晚了，沐华年坐在驾驶座上，已将车门锁死。

“别碰我！”她刚强地坐在那，任凭来人如何拉扯，仍然坐如钟巍然不动。

这是本年收到的第一个祝贺，虞锦瑟忽地鼻子一酸，道：“感谢你，婉婉。”

十一月七日零点零一分，她想父母，想家，想在没有碰到沐华年之前的光阴，每一年的十一月七号，她会同亲人朋友一起相守，但现在，曾有过纯真夸姣的统统，都没有了。

她话落，转过脸，倏然想起两年前的那一日，他终究回到家，还是还是睡在书房沙发上。她鼓起勇气，半夜里抱着枕头，忐忑地穿戴经心挑过的寝衣，抱住了沙发上的他。

虞锦瑟啜喏着：“婉婉，我……我的钥匙丢了，回不了家，身无分文，没处所去……何盛秋找我做甚么？”

虞锦瑟反唇相讥：“我同这个寝衣一样，都是渣滓，你又何必强行把我带到这里！”

好久好久后，他转头看一眼客堂，沙发上的女子蜷成一团，已经睡着了。

寝室的门俄然翻开，沐华年冷着脸将手机丢给她，“你的电话。”

虞锦瑟瞧着紧闭的寝室门，再一次苦笑。

“嘟……”只一声响，那边立即便接了，仿佛一向守着电话似的。

沐华年按响了喇叭，高耸地声响在夜幕里炸开，马路旁的女子仍旧纹丝不动。

“虞锦瑟！”电话里的莫婉婉大嗓门将她耳膜快震裂，“你还真在沐华年这里？你知不晓得，何盛秋打了你十几个电话，找你找疯了！”

空荡荡的马路，虞锦瑟站在黑暗中。公然下雨了，越来越大，跟着冷风一阵阵劈脸盖脸砸在身上，激起寒瑟的冷意，她抱住胳膊，茫然在马路上走。

何盛秋沉默半晌，道：“听莫蜜斯说明天是你生日，我买了返国的机票，筹办帮你庆贺，成果人刚到机场，突焦炙事，我没法赶回你身边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