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一定就是遭奸臣诬告，《汉书》中固班未曾提及。许是惧罪他杀也说不定。”林行远调子拔高，“方拭非，你别拿皇家这些事来做比对。‘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执掌天下的权力，本就不是甚么三言两语，是非对错能够辩白的。”

“你住嘴你这老匹夫！你这道貌岸然的老匹夫！！”

方拭非看他傻愣着，便说：“我来给你讲个笑话。”

过后不久，朝廷公文下来，王长东命人快马加鞭去领，公告过后，这才定下。

本来沉默的何洺闻声这话俄然狂躁起来，一副已经疯了的模样，冲向那位老明经，作势要咬。

“可他……”方拭非抬开端，看着远处暗淡的月色：“毕竟还是没哭出来。”

他三步一转头地出来，重新站到灶台边上。

二人坐了一会儿，锅里的水沸腾了。方拭非站起来，往内里浇了一点麻油，放盐。再煮一会儿，就捞起来端屋里去。

杜陵斜靠在榻上，手歪在一侧，眼睛紧紧闭着。嘴角有些许弧度，面庞宁静，看不出痛苦。

曹司判冲几人点头问好，走进门去。

林行远半晌只能“嗯”一声。

天气将亮，城门大开。

方拭非不说话了。

他在牢中事无大小，全数招认。按下指模，坦露罪过后，在决定好押送上京的前一天，于狱中惧罪他杀。

林行远：“不好笑。”

看起来精力还是不错的，神智也很腐败。

“哈，这人间权势，腥臭如烂肉，还是能引得人趋之若鹜，汲汲营营。乃至兄弟阋墙，六亲不认。这些人，功名利禄，唾手可得。”方拭非说，“有些人，兢兢业业，忍气吞声，整天惶惑，不敢行差踏错，却终究落得家破人亡。这不好笑吗？”

方拭非：“储君谋反，就是我传闻过的最好笑的事情。”

林行远看她拿出刀，在两侧磨了磨，就开端剔骨，问道：“你要做甚么？先生此人参汤呢？”

以何洺为冲破口，如果顺利，能牵涉出一件贪腐大案。待他把事情措置好，再向陛下请辞。将功抵过，指不定他就被调归去了，或许还能官升一级。

林行远担忧她，跟着追出来。

本日司判带人来到水东县，正式封闭了县衙，开端调取县衙账簿。

之前那些砸何兴栋书册的老明经指着何兴栋便道：“此子痴傻。”

方拭非盖上木锅盖，在中间的矮凳坐下，扯起嘴角道：“可细心想想，还是好笑的。”

林行远深吸一口气，问道：“方拭非，你问过杜先生这笑话里笑的是谁了吗？”

随火线拭非退开一步，跪在地上，尊尊敬敬磕了三个头。林行弘远为哀伤，也跟着跪下，为杜陵送行。

恰好方夫人来求方贵将女儿方颖放出来，让她能上街逛逛，方贵一时悲忿，命令多加了半个月。在家里好好呆着，以免出来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