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刚从别人家里得了一盆罕见种类的牡丹，传闻开出的花是绿色的。正要叮咛老官家把花从花盆移植到花圃里，就听得一一的哭声，他进了厅里从端木惟真怀里接过曾孙。“我的心肝宝贝是如何了？”

可恰好这聪明劲就是不肯花在书籍上，贫乏自主，没人监督就好玩好动疯成了野丫头，该是近墨者黑，承了二哥的才干却又得了屠鱼跃的不知进取。

他就是晓得女儿定性差就跟宫里那位是一模一样，只满足一时口腹，好吃就得，底子不在乎是不是无益身子。他早就在宫里府里叮咛过，不准再胡乱给一一零嘴吃，可女儿就是有体例弄来那些蜜饯糕点。

而既然有人敢送，端木鹤延也不成能没胆量收。

一一从速从端木谨诺膝盖高低来了，抓过搁在紫檀桌子上他方才还在看着的书籍，装模作样好似津津有味全神灌输的看了起来。

“谨诺叔叔，谨诺叔叔，你可要救救一一。”软软的身子扑进端木谨诺怀里，嘟起嘴巴，扑闪着大眼充满水汽，不幸兮兮的博人怜悯。若不是找不到曾爷爷，爷爷奶奶和伯伯，她也不消求丞相府里最没职位的叔叔。

端木谨诺道，“你这丫头如果把这软磨硬泡的耐烦和恒心都花到功课上，也不至于你爹问起题目来，你一句也答不上。”

一听零食要没了，一一顿时大哭起来，用力的哭用力的哭哭的小脸都涨红了，端木惟真虽是疼孩子却不是惯孩子的人，也不哄她无动于衷。

端木惟真也不必看就能猜到里头放的是甚么才让女儿这般严峻，“不是奉告你用饭之前不能吃零嘴么。”

一一又点头，开端把撒娇的工夫转移到端木鹤延身上。端木鹤延表情大好，比贪到那盆牡丹要愉悦百倍，“曾爷爷教你下棋，有一日你若能赢过曾爷爷，那便是青出于蓝，这东野以内统统人都能让你玩弄股掌了。岂不快哉。”

“充公。”

他如何会不晓得她求甚么，二哥给她交代功课时，他也在呢，只是去了一趟茅房，回厅里时，她已经从后门溜了，“你爹交代过你得把书看完才许出去玩，你既是怕他就该好好听话啊。”

一一扭着身子爬到端木谨诺膝盖上，抱着他的腰脸一向往他衣服上蹭，蹭得这才新做好的衣服起了褶子，“叔叔不疼我了，叔叔不是说我要甚么都承诺，可现在我还没说呢，叔叔都不帮了。”

他天然晓得屠鱼跃的话都是哄人的，骗小孩的，那里会真有狐狸投胎成人这类荒诞绝伦的事，那种事也只会呈现在戏台上罢了。

端木家的孩子都不笨。他晓得这小丫头也是很聪明的，上一回二哥逼她默写一篇文章，默不出来不准她吃零嘴。她也不过就是看了一眼，就把文章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