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玲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这就是小孩子有样学样,跟着友贵家的学不来斯文。但愿夫人就当小孩子童言无忌吧。
翟姨娘恻恻一笑,“灵巧懂事?冲撞了二蜜斯的可不是她么!她不挑事儿?那二蜜斯是本身跌倒的吗?”
夫人将视野掉向一向低头不语的赵大玲,“赵大玲,他们说的但是失实。”
友贵家的慌了神儿,叩首不已,“夫人,我家玲子向来最是灵巧听话的,必定不是她挑的事儿,她一个女人家如何会去招惹几个小子?”
赵大玲一言不发,只垂着头规端方矩地跪在那边。友贵家的焦急地拽拽她的胳膊,“玲子别怕,有甚么委曲就说出来,让夫人替你做主。”
友贵家的说话着三不着两,又兼粗鄙,让夫人不自发皱了皱眉头。
翟姨娘挑了挑眉毛,还是硬压下心中的肝火,毕竟身份上比夫人矮了一头,不好明着抢人。翟姨娘心知夫人想借着这事儿做垡子,她扫了一眼跪着的友贵家的一家人,冷哼了一声,就凭这一家子劣等的仆人,也想扳倒她的人?如果黄茂惹了别人还不好说,惹了这没根没基的厨娘一家有甚么打紧!
赵大玲面无神采地抬开端,将脸对着翟姨娘。
“这……”大柱子一时语塞,忍不住又恶狠狠地重申了一遍,“你们都不是好人,一群狗不吃的杂碎,你们就是欺负我姐!”
翟姨娘复又向夫人一拜,“夫人,奴家方才在内里也听到只言片语,听黄茂说,启事是外厨房的早餐,这丫头将黑面馒头和见不着米粒的粥当作早餐分给他们几个,这才起了胶葛。奴家倒是感觉,几个主子辩论打斗不算甚么大事儿,但是外厨房剥削油水的事儿可要好好查一查。一来府里早就有规定,一应的饭食都有定量,如何就敢以次充好,偷工减料呢?二来,如果传了出去,说我们御史府苛待下人,连饭食都不管饱,岂不是有损老爷的清誉。老爷指责下来是小,如果让我们老爷丢了颜面那才是天大的事儿。”
花厅里上首的红木嵌螺扶手椅上端坐一人,四十岁高低的年纪,头上带着金累丝翠玉蝉押发,赤金镶红珊瑚耳坠,身上一件宝蓝织银丝折枝牡丹褙子,上面是月红色掐金马面裙,一身的雍容华贵,恰是柳府的夫人汪氏。看上去夫人保养得极好,虽不算多仙颜,但胜在端庄繁华,只是鼻侧法律纹较深,唇角微微下抿,显得非常峻厉。
大柱子气红了眼,“他们几个就是欺负我姐,我姐让我找娘归去的。”
黄茂扭头对着大柱子,“柱子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讲的,你瞥见我们欺负你姐了?你跑出去的时候,我们但是刚出去,当时候,你姐还没给我们拿早餐咧。”
别的几个小厮也跟着起哄,“我们也挨打了,那友贵家的上来就打,连打带挠,另有她们家大柱子,差点儿咬我一块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