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抿着嘴点点头,将杯子递还给她。
赵大玲凝声屏气地等着长生的答复,他却久久不说话。长生明白赵大玲的情意,也明白本身对她的情意,只是奴婢的身份,让他没法将承诺说出口。男儿立业立室,让妻儿衣食无忧,受人尊敬是贰心中最根基的认知,但现在的他除了满腔热忱,却没法给她带来任何糊口上的保障和根基的社会职位。
院子里的长生放下斧头走到窗根下。赵大玲递给他一杯水,“尝尝,我放了蜂蜜的。”
玉阳真人多少年没有在俗世中现身过了,现在竟然说要亲身来御史府,夫人且惊且喜,“果然能见玉阳真人的真颜,也是府上几世修来的福分了。”
三天后,丹邱子身边的小道姑来到御史府,向夫人道:“我徒弟丹邱子让我来向夫人回话,徒弟亲赴玉泉山拜见了师祖玉阳真人,真人尚未出关,但她白叟家在云泉山的紫金山颠斋醮做法,卜得一挂,贵府鸾星覆盖、气运悠长,并无灾害,也没有邪魅捣蛋。玉阳真人说她功满出关后必来贵府拜访。徒弟让我转告夫人,之前的事是一个曲解,请夫人先放了赵大玲,待真人前来再做筹算。”
赵大玲内心偷乐,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之前没有,不代表今后没有。归正你们这儿的男人都是女人越多越好的,不怕死地往家娶。”
但是她也敏感地发觉到长生又规复了之前的拘束,在她想伸手去触碰他的时候,他今后退了一步。这是一朝回到束缚前啊。这个征象让赵大玲感受非常愁闷,她决定主动反击,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不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吗!她想起宿世闺蜜传授的撩汉秘笈,厚着脸皮问他:“长生,你们当代男人都结婚早,你有没有?”
赵大玲每说一样,长生就摇一次头。站得规端方矩的,两手垂在身侧,像个被教员叫到讲台前的门生。
长生的脸一下子红了。赵大玲不满地催促,“到底有没有?”
长生点头,“只要大楚以后的黎朝出过一名把持朝政二十余载的皇后,她在天子身后想要称帝的,却被她的儿子囚禁了起来。”
长生当真地摇点头,“顾家祖训:除非原配无所出,不然不得纳妾。父亲平生也只要我母亲一名老婆,锦瑟和鸣,羡煞旁人。正如你所说的‘平生一世一双人’。”
赵大玲抿嘴而笑,俄然想起来还不能掉以轻心,“不对,老婆没有,那小老婆呢?妾室呢?通房丫环呢?红颜知己呢?……”
赵大玲将头伏在胳膊上,哀思道:“长生,你莫非也跟我娘一样,感觉只要让我去做别人的小老婆,人生就会幸运美满了吗?那样的糊口我不想要。”她向他伸脱手,诚心道:“我们一起尽力好不好,我们分开这里,带着我娘和大柱子找一个山净水秀的处所住下,我们盖几间茅舍,种一小块儿地,春季种下稻谷,春季就能有收成。我们也能够在贩子中开一个小小的茶社,你做掌柜的,我做老板娘,沏一壶清茶,笑迎八方来客。长生,人生的路有很多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