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玲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道长就是玉阳真人?”
气候好的时候,赵大玲会将长生带到屋后的空位,避开府里的人晒太阳。他坐在大柱子搬来的一把破椅子上,满身沐浴在阳光当中,身影显得薄弱而透明,仿佛随时会成仙成仙一样。固然已是暮春初夏,但是长生的身上还是冰冷,赵大玲怕他冷,将一床薄夹被搭在他的身上。
玉阳真人微微一怔,念了一声:“无量观。没想到施主另有这份慧根。只是你不肯走,另有其他启事吧。”
大柱子不敢靠前,只站在十米开外的处所,“长生哥,我明天给你种的菜地浇水呢,你看,菜都长出来了,娘说再过半个月就能摘下来炒着吃了。”
友贵家的惊得踉跄一步,“闺女,你可想清楚了,长生的身份是官奴,又有过之前的这些事儿。娘对长生没成见,不管如何说都是他救了你。但你跟了他不怕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吗?”
赵大玲搬了小板凳坐在长生身边,双手托着脸,被太阳晒得眯起了眼睛,“长生,夏天就要到了,这里的夏天是不是很难过啊?没有空调、没有电扇、没有冰淇淋,想想就感觉很痛苦。不过幸亏有你,”赵大玲拉起长生的手贴在本身的脸颊上,舒畅地闭上眼睛,“你的手很凉,好舒畅的。”
“多谢前次真人援救之恩。”赵大玲向玉阳真人行了一礼。
赵大玲也没想到友贵家的真的同意了,她又哭又笑,含着眼泪对友贵家的道:“娘,感谢你!”
“呸,还好日子呢,老娘是越混越归去了,最早是老夫人跟前的丫环,体面子面的,嫁了你爹没过几年舒坦日子你爹就撇下我们娘儿几个放手走了,落到外院厨房做了厨娘,每天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好不轻易把你们姐弟俩拉扯大了,你倒好,找了府里最末等的下奴,一辈子翻不了身。老娘就是命苦,生下你这么赔钱货。我现在只能把但愿放在柱子身上了,但愿他将来有出息,还能拉扯你一把……”友贵家的一边骂一边将一碗卧了鸡蛋的汤面墩在赵大玲面前,“快端去吧,让他快点儿吃,快点儿好,别跟木头似的整天躺着,光用饭不干活,我这儿堆了一堆的木料等着他劈呢。咱可丑话说在前头,他如果好不起来,就别想娶我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