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佳南曦!”
他红唇如魅,吐出的字眼却像是从寒冬腊月的冰河里捞出的普通,全都堵在摩轲的心口上。目光未曾扫到摩轲身上,压抑却不减分毫。
“如果……如果灵儿活不了,剩下我一个孤苦伶仃的活在这世上又有甚么意义!”她的手指垂垂收紧,颤抖的手掌有力,眼眸里出现大颗泪水。满面的悲戚和茫然看得常勇直感觉心惊。
直到玉长庚的身影被完整关在那扇木门外,摩轲的心境才算稍稍安静一些。看了眼躺在床榻上昏倒不醒的宫佳南曦,心底的冰冷却涓滴没有减弱。北周与青国的一战避无可避,玉长庚的军队也早已调离安阳城。若这女人死在徊音山上,他恐怕会先调兵踏平了徊音山。
“我去内里等着。”
一声冷喝,玉长庚指尖用力,目睹就要将摩轲的手腕折断。却未曾猜想他指着宫佳南曦大呼起来:“你如果废了我,这小丫头也别想得救!”
摩轲猛地睁大眼睛,一张本来超脱的面孔竟有些扭曲。像是被说中了甚么,他因为气愤涨的神采发红,却也无能为力。论武功,他在玉长庚之下;论权力,他只是隐于山中的医者,完整不成能与玉长庚对抗。倘若真的因为宫佳南曦结下梁子,这辈子怕是难以安生了。
玉长庚看着垂垂在怀中落空认识的人,眉头舒展起来。宫佳南曦胸口的衣裳早已被血水渗入,固结成暗红色的斑块。惨白的几近没有赤色的面上还残存着悲戚,眼泪与血水相混,滴在玉长庚的手背上。
破庙前,他看着宫佳南曦悲戚的模样,胸腔里涌动着的气愤和杀意就好似压抑不住普通,几近要将他的全数明智冲毁。玉长庚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着,他的面上不见怒容,唇角弯出一个哑忍的弧度,目光却冰冷的几近能够冰冻起全部六月的阳光。
恍忽间感觉本身被一双刻薄的手臂拥住,耳边嗡鸣声一片。宫佳南曦只觉眼皮沉重,喉咙里浓厚的血腥气味呛得她发晕。面前是个恍惚的男人身影,面上被青铜面具遮了大半去,只留了一双幽深的眼眸。想起那一夜苍梧城外赠送勾玉的男人,南曦却俄然莫名多了一分放心。
玉长庚俊眸微眯,浑身的杀气和一袭暗色衣袍衬得他如同天国修罗。宫佳南曦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小,惨白的面庞让他感觉分外煎熬。玉长庚深知摩轲的脾气,那一日在军中传闻宫佳南曦赶往徊音山寻摩轲,他一言不发将十万雄师交给洫迎暂代,孤身一人马不断蹄的往楠属三郡赶。谁知还是迟了一步。
树林愈发稀少,摩轲的板屋就在面前。玉长庚摸摸南曦越来越微小的脉搏,强忍住想一把火烧了板屋的打动,抱着宫佳南曦一脚踹开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