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臣子们。那些令人讨厌的面孔已经不在,抛尸荒漠?抑或骸骨无存。宫宇的唇角仰起一起对劲的笑容,他很享用这靠着殛毙和折磨换来的畏敬。
“传闻西宫的花都干枯了。”一声感喟,带着微薄的凉意。宫佳南曦抬眸望去,之间她的堂兄宫珏着一身明黄色太子朝服,狭长的眼眸里尽是悲天悯人的神采。
朝堂哗然。在百官的窃保私语中,宫宇的笑容僵在脸上。
“启禀君上,吉时已到。”唐墨左跨一步朗声道。他安静的看着宫佳南曦,温润不惊的笑容渐渐停歇她眼眸里的滔天之火。
“长公主到---------”
唐墨就站在第一列,面上一派东风温暖。可早跟着宫佳南曦第一步踏下台阶,他的心就如擂鼓普通。南曦眼眸里的恨意就像一根银勾,将他的心高高悬起来。
“一夜之间,竟然只剩下荒凉。”
畴前国宴上他也曾见南曦一身正红宫装的模样。南曦喜红色,也只要她如许明丽的女子才要得起那么素净的色采烘托。那样神采飞扬的神采,那样敞亮的眸光和笑容,那样精美姣好的面庞至今难以健忘。现在明显面前站着的是同一小我,只是在宫珏眼里,面前这个倒还不如影象里的新鲜。
覆盖在朱砂锦上的绸布被翻开,素净华贵的色彩与金殿相称光辉。
百官的朝贺声竟是如此刺耳。一声一声,狠狠砸进她的耳膜里。
与生俱来的高贵气味呼之欲出。北周朝臣纷繁膜拜,呼声震天。
宫佳南曦渐渐吐出一口气,她看着宫珏,涂满素净胭脂的薄唇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乌黑的瞳孔里悲喜不辨。
宫佳南曦的目光扫过北周朝臣。当年与她父皇出世入死的大臣们几近已经被诛杀洁净,这些长于见风使舵的小人嘴脸让她感觉恶心。南曦握紧袖里的短剑,红唇轻抿,勾出一个似笑似讽刺的弧度。
明显是杀父仇敌,本身却要摧眉折腰以礼相向。屈辱和恨意如利刃划过宫佳南曦的心口,她咬住下唇,强忍住恨意,口中垂垂溢满血液的腥咸味道。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团花似锦又有甚么用呢,如许腥臭稠密的血腥气味,太子殿下莫非都嗅不见么?”
“吉时到,跪迎新主……”
裙摆放开在台阶上,素净的红纹堪比素净的朝霞。
但是下一刻,他的笑容僵在脸上,锋利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恶毒。
“可在南曦看来,这宫里到处都是素净呢。”
他面色乌青,阴冷的目光扫过朝堂,最后落在宫佳南曦身上。“孤晓得,另一半虎符在曦儿手里。还请曦儿保全大局,交出虎符。待孤与爱卿们商讨过后,交由能者领兵,挫一挫青国锐气。”
“众卿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