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朝在旁听了，就和顾德昭说：“……我传闻余家的族学很好，前次北直隶的春闱，他们还出了两个举人。何不让荣哥儿去余家的族学。余家也在四里胡同，每日都能来往，也不算是不守制了。”

次日早上，姨娘小产的动静阖府都晓得了。不过也没有人敢去看她，顾德昭让她搬去听涛阁的意义很明白，这是底子不打筹算再见她了，谁还会去触霉头。顾漪和顾汐倒来和锦朝说了几句话，宋姨娘这下才是真的不能翻身了，她们倒是为长姐欢畅。

锦朝听了也去临烟榭看过，小产完半个月，她们给宋姨娘吃的药垂垂停下来，她的神采才好不轻易好点。只是抱着怀里的迎枕不肯放手，叫她的迎枕做‘秀哥儿’。密切地和她的秀哥儿说话。

顾锦朝细细一想，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她如何没想到这层！

“你害了我尚未出世的弟妹，害我母亲疯了……顾锦朝，你的心肠真是暴虐。”顾澜低声说，“你可不要忘了，你另有把柄在我手里。你和陈玄青那些事，怕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徐妈妈和锦朝说顾澜：“……她向老爷请了命，也在本身院子供了菩萨，现在也不爱出门，整日练字抄经籍，或者做女红针黹的，非常温馨。”顾澜还是不能去见宋姨娘，她倒干脆关起门来疗摄生息了。

家中有新丧。按理是要上新坟、祭祖的，道观里还要做昌大的祈福道场，超度亡灵。中元节前几日，适安县就开端卖冥器，卖荷叶灯，卖油饼馅饼乳饼丰糕的。现在这些事都是徐妈妈筹划，派人早早去买了楮衣冥器，免得筹办不及手忙脚乱的。比及中元节前一天，备了酒馔，顾德昭带着锦朝几人，去给纪氏上新坟。

顾德昭叹了口气：“澜姐儿，你总要听我说完……看宋姨娘现在这个模样，是去不了静妙庵了。桐若楼前面有一座修在华山松里的听涛阁，处所虽小，但是清净。朝姐儿，你选两三个慎重些的婆子和丫头在听涛阁服侍宋姨娘，等她小月子以后就搬畴昔吧……这也算是清修了。”

几日以后徐妈妈来跟锦朝说：“……宋姨娘现在是完整的认不得人，还经常发疯，闹着要孩子。婆子也看不出甚么端倪，估计是真的疯了。”

顾锦朝回了清桐院，今后就不踏进临烟榭了。

顾德昭还没说完，顾澜就泪如雨下：“父亲，姨娘都如许了，去了静妙庵如何活得下去！”

锦朝不再理睬她，回身往门外走去。

锦朝淡淡隧道：“由她去吧。”她留宋姨娘性命，还派了婆子顾问，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宋姨娘还在小月子里，等再过半个月，她就要搬去听涛阁了。

锦朝应了诺，却感觉父亲有些奇特。比及了第二天，顾德昭身边的婆子过来回话：“……老爷是去了平兴的延庆道观，道观正在停止道会，老爷听了一场。”顿了顿，这婆子又小声说，“老爷请了清虚道长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