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心疼地摸摸她还泛着红热的脸。
“跑得太急,”路招弟讪讪的,“不谨慎摔了一跤。”
程遇风和陈年就往青林山的方向去了。
“如何了?”
“机长,谢……”
这是谁的墓?
程遇风当机立断,轻握住她微颤的薄肩:“我立即送你归去。”
陈年侧开脸,尽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声音却带着哽咽:“我外婆……不见了。”
“不会有甚么事的, ”程遇风的手略微加大力度, “信赖我。”
程遇风看到她纤长的睫毛末梢上还挂着泪,要掉不掉的,再如何懂事都还是个刚满18岁的小女人,即便糊口贫寒了点,但从小也是在妈妈和外婆的心疼中长大,没经历过甚么大风大浪,外婆不见了对她来讲无异于天塌了一半……
陈年摇点头:“自从生了病,她大部分时候都在昏睡,醒着时也很少削发门。”
她一起都在想着外婆会去那里,可她能想到的处所,路招弟多数去找过了。
陈年的外公就安葬在那片坟场里,她远远地看去,模糊看到了一个黑影,脚步微顿后,立即跑了起来。
巷子太狭小,程遇风只好把车停在巷口,他才解开安然带,陈年的身影已经一溜烟儿地跳到了车外,一个圆脸短发的女生冲动地迎上她。
实在内心早就乱成一团乱麻了吧?不想给他添费事,不想让他担忧,还要故作轻松地笑着。
路招弟也要跟着去,陈年后知后觉地发明她走路一瘸一拐的,赶紧拉住她,“你脚如何了?”
程遇风走了几步发觉陈年没有跟上来,回过甚,见她正盯着中间的无字墓看,他神采刹时微变,想都没想就倒归去,空出一只手利落地扣住她的手腕,他语气暖和地说:“走吧。”
程遇风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收紧,手背上青筋毕现。
程遇风给她们每人递了一瓶矿泉水,路招弟先是拘束,踌躇着该不该接,可她舔了舔唇发明都裂开了,因而把水接过来,三两下拧开,抬头就“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她又反手抹了抹嘴角,过分利用的嗓子有了净水的津润,总算舒畅了很多。
她脑中蓦地、不应时宜地闪现“肌肤相亲”四个字,顿感口干舌燥,脸颊连着耳根那片一点点地被天涯红霞染成了绯色。
不管如何都要归去,外婆是这世上除了妈妈以外, 她独一的家人了,如果外婆出了甚么事……
路招弟满脸怠倦,哭得眼睛都肿了,本来就不大,现在只能眯着一条裂缝看人,她抱着陈年又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年年如何办,到处都找不到奶奶……”
程遇风固然不晓得通话内容,但从小女人脸上的神采判定, 应当是出甚么事了, 公然, 挂断电话后, 陈年眼眶都红了, 下唇也被她咬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