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砚道：“老爷他们在芝阑馆内趁着春阳请好正在晒书，少爷他们都去帮手，蜜斯不一起去么？平常，蜜斯上不得强金阁，便趁着春日晒书的时候饱览一番的。本年不去么？”

雨墨走出白府偏门时才松了一口气。

说话间，已下了游廊，进入芝阑馆的园子。

白云暖遂允她悔了两步棋，她才总算不至输得太丢脸。

白姜氏指了指温鹿鸣的方向，“你去鹿鸣那边看看有甚么能够帮手的。”说着又呼唤心砚随本身走。

随即让绿萝去屏风衣架上取了披风，只携了心砚，便往芝阑馆去。

踏春返来以后，白云暖就常让心砚去婢女坞那边跟从白振轩下棋。

白姜氏忙将手里的书交给真娘，一边从怀里取脱手绢擦拭额头的汗，一边走到白云暖跟前来，“阿暖，你如何也来了？”

温鹿鸣说着，伸过一本书来。

那马车踏春之时她见过，章家大少爷章乃春的马车。

见温鹿鸣没事人一样繁忙着，白云暖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蜜斯来了！”

温鹿鸣没有停动手头的话，云淡风轻点了头，“嗯。”

“温公子说当然不是。”

心砚一脸严厉，紧盯着棋盘，急得满头汗。

白云暖的棋艺已是炉火纯青，心砚天然不敌，白云暖便一边对决，一边讲授，心砚不住点头，绿萝和红玉也在一旁用心听着。

强金阁外人上不得，只白玉书和白振轩父子将书一摞摞搬到楼梯口，主子们接了，在园子里一本本翻开晒起来。

站在宝芳园通往芝阑馆的二楼回廊上，远远的，便瞥见芝阑馆的园子里摆满书案，主子们进收支出，忙着晒书。

白云暖一听，啧啧两声，冲绿萝红玉道：“你们听听，你们心砚姐姐才跟着少爷学了半月棋，此品德就爆棚了。”

白云暖冷哧一声：“就你们两个，也配？”

心砚忙将那棋盒推返来，又抢了黑棋子的棋盒，道：“蜜斯，只要尊者或者棋艺高超的人才气执白子，反之执黑子，心砚不管是身份还是棋艺都不配执这白子的。”

见白云暖苦衷重重立着，温鹿鸣笑道：“蜜斯得空何不搭手晒书？我这外人都忙得不亦乐乎，蜜斯是白家的正宗令媛，袖手旁观可不该该。”

榻上一张黑雕钿镙茶几，紫檀木棋盘，白玉黑玉做成的棋子还堆放在棋盒中。

白玉制成的棋子在白云暖洁白苗条的指间矫捷翻挪着，透着漫不经心肠随便。

章乃春当即眉开眼笑起来……

温鹿鸣的笑容洁净而清澈，倒叫白云暖很不是滋味。

心砚道：“蜜斯不晓得吗？等过些日子晒好这些书，温公子就要分开白府回故乡去了。”

“是也不是。”

白云暖倒是不动声色，只是问道：“那温公子是如何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