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暖侧眸看着哥哥悲伤欲绝、哀哀抽泣的模样,心疼地劝道:“哥哥,母亲病逝,你不必自责。”
安宇梦正在书香堂内上温诗任的课,温诗任讲完一章书,便指了指窗外道:“宇梦,阿暖找你,你且去吧!”
“阿暖,你还要瞒我吗?”白振轩侧头,灼灼地看着mm,霞光将他脸颊上的泪水映照得晶莹闪亮,“骆氏把甚么都奉告我了,母亲不是病逝的,而是自裁,为了我,母亲身裁了。”说着,又哭起来,全部身子都哭得颤栗,哀苦到极致。
正嘲笑着,身后有了脚步声,骆雪音回过身去,见是素服白衣的白云暖,很快便敛容收色,规复了高冷的长辈的作派。
白云暖奥秘地凑到安宇梦跟前,道:“是我继母说的。”
“母亲,儿子不孝,害苦了母亲。”白振轩的泪流了又干,干了又流。
白云暖内心感喟。母亲是多么聪明之人,一早就预感到哥哥有此反应,才会叮嘱世人对哥哥坦白本相,而骆氏竟然毫不避讳全同哥哥说白了,不知她是用心的,还是偶然的。
白云暖愣住,府里就她、父亲和真娘晓得母亲的奥妙,这骆氏也许是从母亲给她的信中晓得母亲的死因,可母亲也必然叮嘱过她要保密,不管如何别让哥哥晓得的。母亲不想哥哥活在恩典与自责中郁郁平生,母亲觉得救活孩子,为孩子捐躯是做母亲的任务,并未几么巨大,以是她不要他的孩子活在那么大的承担中。但是骆氏竟然对哥哥言明本相,她到底用心安在?
“你父亲现在是我丈夫,我对他能不至心吗?”
白云暖听哥哥这一番剖心剖肺的话,早就撼然得一塌胡涂。她的眼睛哭得都要瞎掉,内心却翻江倒海,震惊非常。
“不如,我拿出来问问温先生。”安宇梦拿了先生进书室去就教温诗任,过了一会儿出来冲白云暖点头道:“温先生也不晓得,真是奇了,这两个词你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我也去读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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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暖的话更叫白振轩哭到不成停止,他膝行到墓碑前,双手扶住冰冷的墓碑,额头抵在墓碑上母亲的姓氏“姜”字之上,痛不欲生。
“新夫人?”安宇梦吃惊。
白云暖猜疑地看着骆雪音的背影,嘀咕道:她刚才说甚么“暖色彩”、“暖色彩”的,那到底甚么意义?
安宇梦念着宣纸上的字:“‘暖色彩’、‘暖色彩’,闻所未闻呀!”他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无辜地看着白云暖。
白云暖点头,她咬了咬唇,沉吟很久,终究问道:“你为甚么要奉告我哥哥关于我母亲的真正死因?”
安宇梦道:“他告假了,说是出府一趟,不知所为何事。”
白云暖蹙眉问道:“你说甚么?说大声一点,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