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捻了一下袖口的暗纹，目光落在肖折釉的背影上，多了几分考虑。

霍玄将她的踌躇看在眼里，缓缓问：“为何不肯同去？”

肖折釉拍了拍他的小肩膀，说：“跟你二姐先回屋歇着。”

哼，就你想着阿爹和哥哥？我也想着哩！

纪秀君擦了泪，细细叮嘱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抓着肖折釉的手不肯撒开。

霍玄一向低着头望着她，听她娓娓说来。

漆漆不经意间瞥见坐在一旁的云夫人赞美地望着肖折釉，她皱了下眉，也把随身带着的一个陶埙拿出来，捧在手里不放。

他走在河边不见绝顶的青砖路上，身后的脚步声一声一声落入他耳中。陶陶步子短促，间或小跑两步，漆漆脚步轻巧。而肖折釉的脚步是稳的，一步接着一步，不慌不忙。

“打，打断腿那种。”肖折釉一本端庄地说。

“好……”纪秀君含泪点头。

“你分歧行？”霍玄嘴角的那一抹笑散去。

肖折釉皱眉看她一眼，漆漆不乐意地吐了一下舌头。

霍玄听出点不对劲，是“不让”不是“不带”。他正细细品着肖折釉话中意味，肖折釉又说：“我会让陶陶给我写信的，若你待他不好，天高水远，我也要闯进霍府接他回家！”

船停靠在河边，待三个孩子上了船，霍玄才大步跨上船。云夫人亲热地将三个孩子拉到二层。等了好久，船还没有动。

换了马车，霍玄的那队冰脸青衣卫便呈现了。

这话仿佛戳在了肖折釉的心尖尖上，她当然不放心呐！但是……

才跟出来的肖折漆立即睁大了眼睛，猎奇地问：“你要干吗去？是不是背着我们跟霍将军讨东西？”

第二日一早，肖家老长幼小都起得很早。纪秀君下不了床，拉着床边的三个孩子不舍垂泪。肖折釉红了眼睛，陶陶望着姐姐也吧嗒吧嗒掉眼泪，就连漆漆也垂着头，情感有点降落。

霍玄目光一扫，落在走过来的三个孩子身上，不由皱了一下眉。漆漆和陶陶都穿戴绫罗衣，而肖折釉却穿了一身粗布旧衣。

可就算她是穿戴粗衣的阿谁，瞧着比中间两个华服的更要端庄得体。

实在霍玄不必亲身来接她，可他还是来了。

肖折釉咬咬牙，承诺：“嫂子，过两年我必然带着漆漆和陶陶返来看你！”

纪秀君忍了泪，说：“快出去吧，别让霍将军久等了……”

肖折釉又好气又好笑，她立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才朝霍玄走畴昔。

她急仓促拉着陶陶回房，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头冲肖折釉挤挤眼，笑着说：“嘿，姐！你可别把霍将军惹活力不带我们走了！”

霍玄沉默下来。

肖折釉笑了笑，本身擦了泪，岔开话题：“对了，嫂子给这两个小家伙取名字了吗？”

不能再想，他别开眼，眸色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