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她笑得和顺，魏瑾泓嘴角翘了翘，再道，“我无事。”

赖云烟直点头，眯得一会，魏瑾泓又问了一句，直问得她烦了，她这才下了地。

琴房虽也在主屋内，但出了暖屋，走至用膳的堂屋另有十来步路，一道小走廊，走廊两边这时都燃了灯笼。

内里北风阵阵，那确也是冷的，赖云烟手中还套着暖手笼，黑貂袄子裹了一身，还拖了一地，脸都有半张埋在毛皮里，头上戴的毛帽只差一点挡住眼睛。

回了被暖得炽热的主屋，魏瑾泓给她脱帽脱披风，赖云烟动也不动等着服侍，嘴里还要云淡风轻，“我就在内里吹下风罢了，屋里怪闷的。”

这日魏瑾泓先行醒来，见已到他们用晚膳的戌时，睡在他胸前的老婆还未醒，他便轻拍了拍她的背，唤她，“云烟，醒醒。”

“不回。”她也是不想回的，魏瑾泓没筹算回。

这信赖云烟也偶尔挑一封看，她翻了几页书，见魏大人又拆了一封，她便拿起他看过的一封，见是魏世宇请他们归去过年，她便问，“不归去啊？”

魏大人拿过纸放她面前，笔也沾了墨递给了她。

她喊着魏瑾泓领主子归去，果不其然，没得她喊三声，魏瑾泓就从主屋出来了，走出来走到赖云烟身边，也不急着走，只是问她，“冷不冷？”

赖云烟微昂了首，昏黄偏暗的油灯中，魏瑾泓这时沧桑了很多的脸竟比当年的清逸还要更勾民气魄七分……

身边的丫环不老跟着她了，现在烦人的就成魏大人了。

比及上好菜，她们见老爷夹了一口到主子碗里，等她用了才动筷，晓得又不消她们服侍了，便默不出声地出了门。

“好，要看哪一本？”魏瑾泓垂首看她，嘴角温和，“等会我去拿。”

夏季下午近酉时那会天儿比上午还要冷，书房里又来了很多书，板屋小，书多就显得书房挤，暖屋又怕炭火薰了那些孤本，一到需每天暖屋子的气候，伉俪俩就挪来了琴房。

冬雨转头，看到纸窗里透出来的灯，回过甚跟秋虹道，“不知怎地，我感觉这风景甚是熟谙，仿佛曾呈现在面前无数遍，现在乍一眼，感受像是等了一辈子，终究比及亲目睹着了。”

“好。”

“嗯。”魏瑾泓点头。

他们在此过日子后，所住之地虽已不是之前在宣京的华屋琼楼，但入夜的灯火自从他们来了以后就一向没有歇过，就跟畴昔一样，入斑点灯，天明熄灯。

“也不怕冻着自个儿。”冬雨不满，但也只敢小声唠叨一句，不敢多说。

叫了两三声，她才醒过来，迷瞪了好一会，才扬头去看沙漏，看完时候便又窝到魏大人胸口不动了。

比之老婆，魏大人的身材还是要好得太多。

她感觉她能够再放松点，这对他们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