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点头说：“唱戏的很少，这些故事我也不是看戏得来的，从书上瞧来的。”

那卫太太本来在看戏的，闻声了这么句新奇的词儿，忙扭头看了一眼，跟前这个女子倒是陌生，又见青竹怀着身孕忙对跟前的丫环道：“快扶她一把，谨慎别闪着了。”又悄声问中间的人：“这是哪家女眷？”

就听得一穿紫衣的妇人笑开了：“我还真当是乡野间的趣事，这不也是那戏文里唱的么，叫甚么白蛇报恩的故事。在坐的好些都听过吧。”

卫太太有些纳罕，看了青竹一眼，心想此人倒不露怯，言语倒还风雅，不过她倒要听听一个村妇能编出甚么风趣的事来。

卫太太见青竹脸上那自傲的浅笑，悄悄纳罕，竟一点也不怯生，言语也清楚，不像别的那些小处所出来的女人，问了半天也说不出几句话。倒对青竹有了些许的窜改，又重新问她：“肚里的孩子几月呢？”

青竹被仆妇领到内堂去了，少南只好自便。

“对了，我倒记起来了，你让人捎来的那些土物，都是自家地里出的么？”

“对了，这两天我都在想一件事，贞娘她男人是干甚么的？”

卫太太本来有些恼意的，却又想青竹一个村野妇人如何晓得这些的，便嘲笑道：“你们乡间也有人唱戏么？”

青竹便赏了贞娘五百钱，让她给家里的孩子买点吃的。又和宝珠道：“你明天也没甚么安排吗？”

青竹这才有插嘴的机遇，忙道：“属龙……”前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却又见卫太太扭头去和右手边的一名锦衣华服的妇人谈笑去了。青竹不免内心有些恼意，这算甚么呢。白讨了无趣，呆呆的坐在那边，她对这些热烈的戏文没感受，又怕吵着孩子。心想早晓得如许，还不如听了少南的话不来，何必弄得本身不痛快。

八月十五，是百口团聚的日子。

宝珠道：“我得陪在奶奶跟前呀。”

少南道：“传闻给人做小伴计吧，就和当年的大哥一样。”

“书上！”卫太太高低打量着青竹，心想或许是她男人教过，识几个字也不奇特，固然有些不测，这村妇也读书识字起来，还真是件笑话。

“实在我想，要不让他们一家都搬过来吧。等我生了今后，她在跟前照顾也便利些，再说越来越冷了，不好让她迟早的跑，担搁事又累。家里空屋子也另有两间清算出来倒也好。”

一大早，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包子，少南便换了官服要去衙门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