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又说：“这刺梨水也很简朴，将刺梨果清算洁净了，去掉刺儿和蒂，洗净下锅煮开。比及汤色便黄时，便将残渣用纱布滤去，只留下熬得黄澄澄的水，添些蜂蜜就好。”

“识字吗？”

说话间，青竹跟着那丫环进了角门。

贵妇人看出四蜜斯的心机来，便问青竹：“不如你归去和你爹娘说一声，我们买了你进府做个使唤丫环如何？恰好我们四丫头房里还缺人呢。”

过了月洞门，青竹面前揭示的是一片开得正热烈的杏花，一树树的开满了全部院子。青竹瞥见那长廊上有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小丫环对青竹说：“你在这里略等等，别乱走。”

贵妇听后笑道：“听你这么说来倒费事。还真是难为你了，三言两语就交代得一清二楚。”又指着中间的一个年青媳妇说：“我这大媳妇言语未几，半天也打不出个屁来，我常笑她是算盘珠儿，要戳一下才晓得动一动。”

青竹才要答复，却听得那贵妇人说：“哟，那里来的小丫头，倒一副清爽利落的模样。”

“哦。”青竹也有了心机筹办。又明里暗里的探听了一回琐事，哪知这个小丫环也没甚么心机，见问，一股脑的都说了。

两人并不进那正房，拐了西，择了一条鹅卵石甬路，进了一扇月洞门。青竹清楚的瞥见那月洞门上雕刻着“留芳”二字篆文。

进了皋比石砌的围墙，院中种着几棵西府海棠，阶下是几丛碧绿的芭蕉。那海棠树下有几个女子正在打着秋千，一上一下的，身上的彩裙也跟着飞舞，银铃般的笑声也跟着此起彼伏。不管是衣服上，还是地上都落满了粉色的花瓣。

贵妇见青竹眼中带着几分聪明滑头，便笑吟吟与座上的人说道：“这个小女人倒像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竟不惊骇。”随口又问她：“多大呢？”

青竹感觉两眼有些看不过来，又怕跟不上那丫环的脚步，只得仓促一瞥。

这院子西北角是一带低矮的女墙，听得流水潺潺，心想莫非是从内里的那块湖引出去的么？穿过了女墙，便是个穿堂，过了穿堂。面前就豁然开畅。本来这园子里也另有一处不小的湖，背倚着青山，傍着绿水。

“还真不错，如何做的，你说来我们听听。”

丫环甜甜的说道：“我家蜜斯尝了你做的东西很喜好，想问厨子如何能做出一样的来，厨子说不知。连我们太太也喜好，这才让我将你叫去问话。”

四蜜斯忍着笑问青竹：“姓甚么，可驰名字？”

厥后一个穿鹅黄缎子衣衫的少女捏了捏青竹的脸，笑道：“固然是村里养的丫头，但还算清算得洁净，这脸摸着也光滑。不像我们瞥见的那些怀里抱着个孩子，大人和孩子一样都挂着鼻涕。”

青竹应了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