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思齐赞叹，朝身边的段勇使个眼色，段勇迎了上去，不知跟那两个衙役说甚么，那两人接了他递过来的两碇银子，转而哄起那女子来。

大门门框上一副残破的春联，车夫不由有些犹疑，跳下车再问一次，确认无误后才打门。

屋里只留一烛。室内光芒并不较着。世人只见人影一晃，一个男人从天而降，站在房中。

车夫上前申明来意，乐思齐已在玉露虚扶下下了车，客气地对青年道：“还请通报一声，就说景福楼店主来访。”

男人甩手他的手。却也松开了掌柜，气呼呼哼了一声，道：“看你有何话说。”

乐思齐瞪了她眼，她忙低下头，帮乐思齐盖被。

乐思齐发笑，道：“是啊，女的。”

乐思齐回身，便见那位红荷女人带着两个衙役，气势汹汹指着乐思齐，大有上前拿她回衙的意义。

入门是一个天井，井旁一个妇人在打水。见她们一行人出去，停动手头的活计，只顾看着乐思齐，不提妨手一松，手里的绳索掉了，打水的木桶咕咚咚一声响，掉井里去。

乐思齐微觉讶异，老者公然洞悉世情，并没有因为她是女子而生出逆反之心。这些天，她一向为找个好的掌柜而四周探听，偶然入耳乔遥提及有一名在都城久负盛名的大掌柜吕简生以大哥体衰为由向店主致辞，克日已从都城回到故居永庆府。

乐思齐望向范阳。范阳感遭到乐思齐的目光，肩头缩了一下，辩白道：“不关我的事。这个女人半夜半夜的跑来骚扰我，如何劝也不归去。我有甚么体例。”

言者偶然听者成心，虽说吕掌柜年过七旬，春秋确切大了点。但在没有更好的人选的前提下，乐思齐还是决定到永庆碰碰运气。如果这位吕掌柜果然身材不好，不能出山那就算了，如果身材结实，那不管如何也得把他请过来，在永庆开一家分店。

不一会，他走出来道：“爷爷请你们出来。”

玉露翻开门，惊诧看着站在门外焦心万分的范阳。

永庆府的富绅寓所全堆积在城东，那儿风景美好，阵势颇高，永庆河穿城而过，引入后花圃中，做水池水榭，别有一种风情。城南多是家道浅显的老百姓的寓所，也是各种工匠艺人集居之地。

乐思齐“哦”了一声不再言语，玉露却鼓掌道：“该，这类女人，就不该丢人现眼。”

上了车，段勇才道：“那女子一大早跑到衙门里擂鼓，说是发明殛毙小公子的凶手。众目睽睽之下都晓得凶手是男人，衙役一见蜜斯便思疑那女子所言了。”

段勇笑道：“提及来，那只是酸儒。那嫖客怪这女子昨早晨丢他的脸，给了那女子两百贯钱，把她打发了。”

乐思齐翻开车帘，只见一幢幢民居立在街道两旁，院落并不大，想来都不是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