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抱琵琶的司乐冲她弯了弯身子，点头施礼。

顾凉被椅子绊了个趔趄，默不出声的看了眼面前的宫女。

耶律文玉轻讽道：“美则美矣，只是适应筵席，不消开端便晓得，还是方才的陈词谰言。文玉本觉得会有些新意，难不成大雍泱泱大国，贵女们只会弹这些缠绵悱恻的靡靡之音？只会跳这类娇弱的舞？”

耶律文玉并不在乎她，眼睛一瞥望向顾凉，和她遥遥对视，讽笑一声。

身边的人不依不饶，顾行川直接瞪了一眼畴昔，那人才哑了嗓子，讪讪坐归去。

宫女不敢不接，放心胸里今后，点头哈腰道：“多谢郡主！”

宫女干笑着点头，“这都是奴婢该做的，不敢跟郡主讨赏。”

宫女送她到殿门口，抻长脖子看着，确认她拐出长廊完整走远，才回身回到琴边。

顾行川愣愣回过神，身后的宫女上前替他擦拭撒出来的酒。

白纱轻浮，拢在肩头仍可见身下冰肌玉骨，锁骨下一点红痣半隐半现，很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昏黄秀美。

“对了，我记得老将军吃了大金几次败仗了吧？是不是廉颇老矣，拿不动刀剑了？咯咯咯……”

左顾右盼肯定无人，才从袖笼取出小棍，一点点快速磨着琴弦。

大功胜利今后，她才抱着琴走出偏殿。

“也不急着结婚，先定下来也好。”

轻描淡写道：“那多谢你了。我之前没见过你，叫甚么名字？在那里做事？这琴来回捧着也挺重，筵席过后我命人给你些犒赏。”

顾凉眼神如有所思的往下一扫。

眼看她悄悄松了口气，顾凉眯了眯眸，话锋一转：

“也罢，我暗里给你赏叫旁人曲解，你不好解释。”

这时，换好舞衣的顾玉珠从偏门走进了太和殿。

“怎是你拿琴来的？我记得应当是个宫女抱来的。”

“真是的，我还感觉她们子丹的女子过于五大三粗了呢！”

顾行川坐在内殿最末端，离顾玉珠也是比来，看的眼睛发直，手里的酒撒了一地。

她锋利的挑衅笑声在太和殿内环抱，拖长了调子说：“那今后也确切是听不了疆场杀曲，只能听愉人的了。怪不得郡主愉人之乐弹得这么好，今后能够弹给老将军听了。”

“是宫女抱来的，她说有些内急，就让主子帮手送出去了。”

“神女……真和画里走出来的似的！待我归去，必然寻画师画下来才不虚这一眼。”

“传闻永宁郡主的外祖叶将军还是武将。郡主身为武将以后，却只会弹此等愉悦人的曲子，实在是有失老将军名声。”

他尚未回神，又下认识的眉头紧皱。

这该死的耶律文玉！

“真是可爱，我真想一拳砸在这公主脸上，让她从速闭嘴！”一名武官之女咬着牙道。

顾玉珠站在台长进退两难，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成了拳头。

“那司乐大人可晓得，教坊司的宫女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