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猜想道:“你昨日得救,纸条是两日前夕间送来的,我如果看了她的纸条再安插埋伏,时候不敷。她或许是猜到你得救与她无关,并不想邀功或是节外生枝,才未曾跟你提起。”
裴聿目光一扫,俯身拾起,偶然间瞥见纸上的内容,眼神微动。
画得并不精美,很多处所都没有标出,但却侧重点名了几条通向子丹的路,水路和陆路都有。
但是使臣离京那日,裴聿只叫人捧了一个匣子过来。
幸亏玉壶眼疾手快,把绣绷从她手中取出,端了杯茶给她。
顾凉收起纸条,有些高傲的扬了扬下颚。
“国子监那边我叫人去办理了,她只要不是不识字,能写出一道考题便能当选。”
不管有没有顾荻,他都会安然救下顾凉。
顾凉磨牙切齿。
躬身作揖:“谢、镇北王。”
顾凉长舒了一口气,笑眯眯的说:
“功德,功德!”
顾凉走到桌案边,从裴聿手中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用炭笔划着一份看似混乱的图。
她坐在马车上,摩挲动手里四四方方的纸条,无声感喟。
“是顾荻。”
顾凉捏着纸条,心中有些打动,也感觉讽刺。
“蜜斯先喝口水,这是功德儿啊!”
“二姐?!”
牵马分开时,手脚都是僵着的。
顾凉想起宿世曾在顾荻身上看过的伤痕。
裴聿面无神采的说道:“使臣那日说,离京时要带上真凶的脑袋,本王特地给你留的。”
她的亲姐姐处心积虑想要杀她,可昔日一贯只点头之交的庶姐,倒是绞尽脑汁的体贴她的安危。
他要带耶律飒归去,让他接管子丹汗王的惩罚。
若不是这张纸条可巧掉了出来,裴聿差点忘了这个小插曲。
他顺手拿出一本空缺奏章,正筹算动笔撰写时,折子下压着的一张纸,被他的行动带出,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表哥和大娘舅都活了下来,外祖母不会因为儿孙惨死,烦闷而终,真是天大的功德!!
查剌吞咽着口水,渐渐合上了盖子。
顾凉颤抖动手喝了口茶,统共也没喝出来两口,泪濛濛的点头。
“皇叔可别小瞧了二姐。我但是传闻二姐三岁时,千字文就倒背如流了。说不定退学试二姐能拿魁首返来。”
他冷静把顾荻划出了无关人等的范围,放了比叶氏稍低一等的线上。
顾凉并不挑,将结檀卷宗当作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她细心辨认了几息,断言道:“这是从嵬洲城到邺京的简笔舆图。”
顾凉翻面看了一眼,后背是阐发门路写下的草稿,推演到角落里,用红墨圈出‘金运河’三字。
只叫沈沧海破相实在太便宜了他!
“嗬!”
顾凉惊奇的往裴聿看去。
也只能从脖颈上,他们子丹王族都会纹的鹰鸟纹身,认出这是他们的三王子殿下。
如果宿世她也能与二姐靠近靠近,是不是就能制止二姐宿世惨死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