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应了声,顾凉回身看向下人:“桶给我。”
百姓翘首以盼时,尚书府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了。
顾凉停下步子,眨眨眼问道:“你在倒甚么?”
终究抬了头,可脸上的神采却不是打动,她笑盈盈地插了一把刀归去,道:
“三蜜斯!您可算来了!秦王殿下正在大门那儿……小的们也不晓得该不该开门啊。”
裴荀喉结滚了下,自知说错了话,当即转了话锋。
不久后,顾凉来到前院,门房在门里头为可贵团团转,也不知该不该开门。
后院墙角不远是一处马厩,一个侍从正端着一盆水,作势要往水沟里倒,瞥见顾凉,忙放下见礼。
裴荀冲动地迈上石阶,“姣——”
“那必定是秦王!”
“呵!”
“我就说永宁郡主和镇北王的婚事,又是她负气承诺的!真是不法!镇北王怎就认准她不放了!”
门房看看她,又见她身后一个下人抱着一个木桶。
“呕——”
“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可姣姣,我从未真正迈出那一步!在我心中独一的夫人只要你。我发誓此后必然只要你一人!”
裴荀真的很浅显,又很自傲。
裴荀应了一声好,直接轻功翻墙分开了后院。
裴荀呆愣三秒后,突然暴怒,“顾!凉!”
顾凉把披风挂在臂弯,拎着篮子从廊下往前院绕。
一字一顿道:“府高低人的洗脚水。”
齐桁回身跑远了。
齐桁一激灵,当即躲在了拐角。
裴荀没有半点自知之明,看顾凉笑了,还觉得她态度已经有了松动,当即打蛇上棍。
“出来了出来了!”
“哗啦——”
顾凉笑眯眯地丢掉木桶。
裴荀双目瞪大,“你!呕!顾凉!你!”
裴荀情感非常冲动,眼睛红了一圈,略微垂下头,满脸悔意。
裴荀吐了一地酸水,想想方才咽下去的一点,恨不得把胃呕出来。
生活力笑了。
瞧见顾凉跟见到了救星似的跑了过来。
已经华侈了很多时候,顾凉不想再胶葛下去,也不想裴荀脏了这块处所。
躲在长廊下的齐桁倒吸了一口冷气。
顾凉道:“你去帮我开门。”
裴荀面不改色,他当然晓得裴聿又去请婚了。
树下,裴荀的笑容变了变,但很快和缓,神采有些痛苦地说道:
“你之前就常常采这里的桃花,酿酒做点心送去我府上,你是不是……”
后院温馨极了,廊下一人拎着药箱拐到这边,一抬眸俄然瞥见了树下的二人。
“秦王现在要做的不是解释,而是避嫌。”
并且是马夫的,刚跑完一趟远路,非常有味道的一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