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_第45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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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大惧,计无所出。既曙,以真相白金母,长跽哀祈。而金母殊不怨怒,但告以故,令自营葬。金有叔兄生光,怒登翁门,诟数前非。翁惭沮,赂令罢归。而终不知妇所私者何人。俄邻子以执奸自首,既薄责释讫。而妇兄马彪素健讼,具词控妹冤。官拘妪,妪惧,悉供颠末。又唤金母,母托疾,令生光代质,具陈底里。因而前状并发,牵木翁佳耦尽出,统统廉得其情。木以诲女嫁,坐纵淫,笞;使自赎,产业荡焉。邻妪导淫,杖之毙。案乃结。

郭生,邑之东隐士。少嗜读,但山村无所就正,年二十余,书画多讹。先是,家中患狐,服食器用,辄多亡失,深患苦之。一夜读,卷置案头,狐涂鸦甚,狼籍不辨行墨。因择其稍洁者辑读之,仅得六七十首,心恚愤而无如何。又积窗课二十余篇,待质名流。晨起,见翻摊案上,墨汁浓泚殆尽。恨甚。

异史氏曰:“甚矣,攘者之可惧也:一攘而鸭毛生!甚矣,骂者之宜戒也:一骂而盗罪减!然为善有术,彼邻翁者,是以骂行其慈者也。”

金生色,晋宁人也。娶同村木姓女。生一子,方周岁。金忽病,自分必死,谓妻曰:“我死,子必嫁,勿守也!”妻闻之,甘词厚誓,期以必死。金摇手呼母曰:“我死,劳看阿保,勿令守也。”母哭应之。既而金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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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媪来吊,哭已,谓金母曰:“天降凶忧,婿遽遭命。女太幼弱,将何为计?”母哀悼中,闻媪言,不堪愤激,盛气对曰:“必以守!”媪惭而罢。夜伴女寝,私谓女曰:“人尽夫也。以儿妙手足,何患无良匹?小后代不早作人家,眈眈守此襁褓物,宁非痴子?倘必令守,不宜以脸孔好相向。”金母过,颇闻絮语,益恚。明日:谓媪曰:“亡人有遗言,本不教妇守也。今既急不能待,乃必以守!”媪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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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史氏曰:“满招损,谦受益,天道也。名小立,遂自发得是,执叶、缪之余习,狃而稳定,势不至大败涂地不止也。满之为害如是夫!”

妇室夜唯一小婢,妇腹心也。一夕,两情方洽,闻棺木震响,声如爆仗。婢在外榻,见亡者自幛后出,带剑入眠房去。俄闻二人骇诧声,少顷,董裸奔出;无何,金捽妇发亦出。妇大嗥,母惊起,见妇赤体走去,方将启关,问之不答。出门追视,寂不闻声,竟迷所往。入妇室,灯火犹亮。见男人履,呼婢,婢始战惕而出,具言其异,相与骇怪罢了。董窜过邻家,团伏墙隅,移时,闻人声渐息,始起。身无寸缕,苦寒噤甚,将假衣于媪。视院中一室,双扉虚掩,因此暂入。暗摸榻上,触女子足,知为邻子妇。顿生淫心,乘其寝,潜就私之。妇醒,问:“汝来乎?”应曰:“诺。”妇竟不疑,狎亵备至。先是,邻子以故赴北村,嘱妻掩户以待其归。既返,闻室内有声,疑而审听,音态绝秽。大怒,操戈入室。董惧,窜于床下,子就戮之。又欲杀妻;妻泣而告以误,乃释之。但不解床下何人,呼母起,共火之,仅能辨认。视之,奄有气味。诘其所来,犹自供吐。而刃伤数处,血溢不止,少顷已绝。妪仓促失措,谓子曰:“捉奸而单戮之,子且何如?”子不得已,遂又杀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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