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红豆!你就这点本领啊?你他妈有本事正面冲我来啊!”利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曲似得,哭嚎着冲我喊:“你觉得你躲出去了就算完了?你觉得我找不到你吗!”
“闹甚么?”黎禹宸声音很冷,眸光扫过利萨,看都没看我一眼:“利萨,你跟我出去。”
我本来想求黎禹宸去给我父亲找肾源,但是现在我不管如何都张不开口。
我不想让白城瞥见我这么狼狈的模样,赶紧擦眼泪:“没事啊,就是我爸住院了,我,我实在是――”
一起坐电梯上去,我尽是热汗的后背贴在电梯的冷壁上,在脑筋里过了很多遍,该如何跟黎禹宸说。
我慌得握住他的手:“我爸如何样了?”
死了好了,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我猝不及防,又在病院哭得浑身没力量,被她抓的整小我都跟着她挣扎:“利萨你疯了?”
我浑身都发冷,感觉几近站立不住,好轻易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捏着包包:“我晓得了,我晓得了。”
我已经压抑了一天了,现在的肝火也跟着飙出来:“我爸得了尿毒症在病院快死了,我只是去看他,我为甚么要躲你?”
黎禹宸在办公室一片暗淡中悄悄的看了我一会儿,点头,甚么都没说,起家走了。
我听得浑身发麻,整小我都在抖:“尿毒症?该,该如何医治?”
但我一扭身就跑了,缓慢跑出了病院,出门直接去打车去公司。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她的指甲抓破了,全部楼层都闹哄哄的。
我“蹭”的一下坐直了,嘴唇颤了两下:“黎总,我――”
黎禹宸倒是先张口:“病院那边的事,我会帮你留意的,你父亲的病,我会尽量帮你找人。”
“醒了?”黎禹宸呈现在我面前。
我又有点蠢蠢欲动。
过了几秒,门关上了。
我沉浸在高兴里,没看懂他眉眼当中的深意。
“喝点水。”黎禹宸把水递给我,看了我一眼:“皮肤枯燥,嘴唇蜕皮。”
这话,像是在体贴我?
那种深意,在将来的日子里,我才一点一点读懂。
“安红豆,你个贱婊子,你他妈就是想让我接不成单是不是?你就想看我丢人?”利萨妆容都花了,一张脸很狰狞,气势汹汹的冲上来抓我的头发。
顿了顿,黎禹宸弥补:“但不必然能包管。”
办公室的灯没开,氛围里都带着沉闷的气味,明显是腊月,但我却被躁动和肝火烧的几近想要把面前的统统都撕碎。
“你爸?是安寿山吗?”白城打量我两眼,蹙眉说道:“他是我的病人。”
我抱着抱枕,躺在沙发上,恨不得就这么死了。
文件像是雪花一样飞扬着往下掉,同事们的每一张脸我都看的很清楚,上面讽刺嘲笑还是看好戏,神采都那么讽刺,与此同时,在不远处,一扇门翻开,一小我的脚步声踩在我心头上似得,一步一步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