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许，恐怕皇位之争就没有牵挂了。”方震孺道。

“这？”方震孺愣住了，对啊，说得有事理。

孙定跪下道：“不，京师跟随先帝而去的诸公没错，但大人却错了。”

随即，他停下脚步，神情有些暗淡道：“但是，陛下不听官员劝止，执意将太子留在京师，战报上说，太子和几个王爷一同被李自成俘虏，这，这，群龙无首，如何是好啊。”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本官要跟孙先生伶仃说几句话。”方震孺有力地摆摆手道。

“大人，不成！千万不成啊！”

方震孺的确要被孙定气笑了，人家殉节是对的，到了本身这里错了，这是甚么事理？方震孺一脸的疑问。孙定却解释道：“长江以北，诸公殉节，乃是跟随先帝，这没题目。但是长江以南，另有半壁江山在大明手中，另有成千上万的百姓如同婴儿普通嗷嗷待哺。大人作为广西之地的父母官，守土保境乃是本分，守住广西，保住广西的公众就是为朝廷尽忠。”

孙定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如果大顺政权真能成事，恐怕这千古骂名也就不存在了，反过来讲，李自成还会遭到万人敬佩。但是从目前的环境来看，大顺朝非常短视，成不了大事。”

方震孺缓过一口气，指着孙定和世人道：“你们救我何为，就让本官跟随先帝而去，地府之下，本官也要做个大明朝的忠臣。”

“哎呀，孙大人，你这是点醒了本官，点醒了本官啊。”方震孺在房间来回踱步道。

他顿了顿道：“天子死难，君父在上，若想为君父尽孝，最应当做的是甚么，是守住君父身后留下的基业，祖宗江山，另有半壁在手，怎能轻言放弃？便若平常百姓，丢失祖宗产业，就是最大的不孝。大人本日如果死了，广西群龙无首，难保局面不会更加恶化，湖广堆积大量流贼，如果趁此南下，两广一失，大明再无翻盘能够。大人一死了之，可曾想过这些，如此不忠不孝之举，大人怎能做得？”

“这里没你们妇道人家甚么事，你放心，刚才孙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本官不会寻死了，还要留着有效之身，报效朝廷。”方震孺道。

这个题目一出，在场世人不说话了，方震孺这句话说得倒是有事理，天子没了，现在太子也没了，大明朝该由谁来担当呢？这下就很难堪了，南京朝廷班底是非常完整，但是龙头老迈没了，没有天子，南京六部再短长又有个屁用。

本来本日，崇祯帝就义的动静总算是传到了两广地区，两广地区的文武百官无不大恸，大家皆是披麻带孝，遥拜天子。这是动静小一点的人的做法，动静大一点的就要他杀明志，跟很多殉节的京师官员一样，为天子殉葬。

方震孺点了点头，孙定说的不无事理，如果是在普通环境下，福王即位天然没得说，但是现在不是普通时候，大厦将倾，福王资质平淡，恐怕难以担负大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