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你在想甚么？”

周恨揣摩半晌，道：“不如等酿酒之法成型，第一座新式酿酒坊建成后，再收回金字令。”

“这里是夜卫衙门！”周东风道。

“罗大人想得全面，你可听好了？”周东风问。

周恨见怪不怪，没想到李安逸竟然还在低头思虑，看来传言不错，李安逸底子就不是读书人。

“是，周叔，周恨大人说得对。”

李安逸一句话如石破天惊，周东风与罗井先是一愣，相视一眼。

李安逸如梦恍醒，道：“皇上是不是要过六十大寿？”

“周恨，你说该不该给？”周东风黑着脸问。

“给了金字令，他敢上房揭瓦！”周东风道。

“是。”

吃罢午餐，李安逸、周东风和罗井三人持续商讨烈酒酿造事件。

周东风嘲笑道：“圣上不但不会要，乃至会龙颜大悦，反手犒赏。让天下人都晓得，他不但不会难堪李冈锋之子，还会宠遇，彰显君臣和谐。”

李安逸望向缺了半个鼻子的周恨，目光掠过他腰两侧的弯刀和锥剑，心道完了，此人在夜卫司使出了名的狠人，明显都是四品的大妙手了，还喜好短兵器，以命冒死，传闻连三品妙手都不肯意招惹他。公开里，都叫他周疯子。

一旁的周恨恍然大悟，心道这帮读书人真是一颗心扎了一万个心眼子。

“好，那你说说如何卖酒。”

“大人，午餐时候到了，要不要等一等？”内里传来侍卫的声音。

罗井叹了口气，道：“都道冈锋先生虎父犬子，英名毁于一旦，本日才知世人大错特错。”

罗井揣摩周东风的企图，张口就递刀子：“胡说八道！冈锋先生撞金銮而逝，你身为冈锋先生之子，本就已经送了两成股分给内库，现在又要送两份，皇上敢……能要吗？皇上真要了，天下百姓与读书人如何看？我看你是邀宠献媚！”

传闻那半个鼻子，就是他在六品的时候，跟四品妖族冒死没的。

“人小鬼大！用饭。”周东风点头道。

“谁教的？”周东风眼中闪过疑虑。

写完四页文书，周东风右手一挥，澹橙色的文气好像清风吹拂，掠过墨迹，笔墨干枯。

罗井略一思考，便明白周东风企图，心中非常无法，都说周东风谦谦君子、心慈手软，那必定是没看到他支令人的时候。

罗井接过文书，细细检察，赞叹道：“不愧是东风筋骨，我家卢大人怕是会把这份文书装表起来。”

李安逸正色道：“皇上的内库有两成干股，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皇上，不肯意也得情愿！您说是不是，周叔？”

未几时，饭菜摆上来，在送菜的人转成分开的时候，李安逸道：“帮我谢一下王厨子，我们房的于平明天送来的桔子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