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蛋白质呢？”陆巡问，“我吃的那些肉是从那里来的……不会是……”

赵高看看陆巡，俄然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这些都丢到脑后去吧，目前有酒目前醉，男人就应当及时行乐嘛……来来来，我们的课程要开端了。”

赵高回身，掀起脚边的下水道井盖，暴露黑洞洞的窨井井口。

陆巡怔忡，赵高的语气中藏着至深的绝望，这个青年清楚人类是没有将来的，或者说……这里的统统人都清楚人类是没有将来的，但他们还在咬着牙背负着孤傲和绝望，对峙保存下去，以是没有人敢想本身的将来，他们都清楚终有一天本身会撞上一面名为“绝望”的墙壁，但在此之前，他们还活着。

没有人晓得汽油耗尽了如何办，没有人晓得食品吃光了如何办，也没有人晓得本身终将走向何方……但只要还活着，就没人会放弃。

“学院统统的收支口都被封死了。”赵高坐在井边号召陆巡，“我们普通环境下只通过下水道收支学院，这是一条通向初级禁区的中转专线……我们普通称之为‘地铁’。”

陆巡心中俄然产生了不好的设想……蔬菜生果还能种植，但肉类总不成能种在地里吧？莫非这帮人还在学院里养鸡养猪养牛不成？

“电靠的是太阳能。”赵高答复，“但太阳能电池的发电量实在有限，最多只能供应主楼的用电，学院里另有备用的柴油发电机，不过柴油现在是非常贵重的燃料，不到告急环境不会等闲动用……学院的堆栈里储藏着上百桶燃油，充足平常利用。”

广场两侧鹄立着五六层的大楼，都是典范的讲授楼情势，灰色的外墙上有一排一排整齐的玻璃窗，方刚正正古板有趣。校门在广场的正劈面，和主楼遥遥相对，一样是典范的学院式铁门，门内的草坪上立着七八米长的大理石，大理石上雕刻着朱红色八个大字……“SH水兵军事学院”。

陆巡没有说话。

“我没想过。”青年摇点头。

“我没想过如果汽油用完了如何办，没想过如果太阳能电池全数破坏了如何办，也没想过蔬菜种子全数耗尽了如何办。”赵高回身，直直地看着陆巡，“我跟你说过对吧？这里没人敢想太远，我们不敢想将来，因为活在当下就已经让我们精疲力尽了……哪会有人另有阿谁闲工夫昂首往前看呢？”

陆巡惊呆了，你家地铁鄙人水道里跑呢？

赵高脚步一顿，悠长地沉默。

陆巡点点头。

这座军事学院的面积小得有些出乎陆巡的料想，主楼的位置明显是学院的中心，主楼前有一座广场，广场中间的高台上安设着一座大理石泥像，貌似是一尊人物像……但陆巡已经看不出来那小我是谁了，赵高领着他从泥像底下颠末，陆巡特地多看了两眼……雕像坍塌了半边，浑身被烧得焦黑，看上去像是被榴弹击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