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巡探头了望对岸,天空湛蓝,大风吹过江面吹动他的头发。
好久今后陆巡不止一次地回想起那一刻本身坐在皮卡的副驾驶座上,赵高坐在边上把握方向盘,耳边回荡着某首奋发民气的重金属……真像是一场萧洒的远行,两小我一辆车,只要有充足的汽油,他们就能一向开到天下的绝顶。
“总结?”陆巡一怔,“这么说……今后就没有课了?”
这才是人类与末日病毒对抗的本相。
赵高差点一头栽在方向盘上。
“江对岸么。”赵高答复,“此次的实际课是对你之前统统的实际课做一个总结,我向来都是个有始有终的人。”
福特猛禽F150在路面上奔驰,陆巡把手搭在车窗上,劈面灌出去大风和阳光,朝阳在地平线的绝顶升起,金色的阳光穿透层层废墟,皮卡的轮胎碾过沥青路面和碎石,他们正在朝着太阳奔驰。
赵高说的没错,陆巡早就不是阿谁方才被柠檬捡归去的小白了,他直面过丧尸直面过暗藏者直面过打劫者,乃至孤身一人潜入殛毙者的巢穴把安娜和菲碧救了出来,整座安然区里也没几小我有过如许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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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点头,“我已经没甚么东西能够教给你了,上完这节课你就能正式出师了,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蜂鸟小构成员了。”
“不会了。”赵高摇了点头。
皮卡拐上高架路,赵高和陆巡的目标地在江对岸,他们必必要过江,黄浦江上曾经有十多座大桥,但此中大部分都在末日危急中倾圮,当年上海市疫情最严峻时军队炸掉了松浦大桥,南浦大桥,杨浦大桥等几座最首要的跨江桥梁,用来断绝黄浦江两岸,现在江面上独一还能勉强通车的只剩下徐浦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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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带着他驶入了一片古疆场,皮卡从街道上颠末,车门两侧掠过各种百般的重型兵器,烧毁的装甲车和坦克翻倒在路边,锈迹斑斑的重型攻坚机甲头成分离,这些战役机器伤痕累累,炮弹和枪弹的弹壳散落在路面上,炮火把沥青路面整片地犁了起来,街道两侧的修建物千疮百孔,陆巡像是走进了被美军地毯式轰炸过的伊拉克街头。
“当年上海郊区中驻扎的军队足足有两万多人,是一个整编机器化师,装备有主战坦克和步兵战车,乃至另有一支陆航中队。”赵高接着说,“他们保持着一座天下上范围最大的安然区,那座安然区位于浦东区,能包容二十多万人丁,就连市当局都在此中,那些甲士庇护了安然区四年,但安然区终究还是失守了。”
“喂喂喂喂……你能不能表示出哪怕一点点的遗憾和不舍啊?”赵高嚷嚷,“毕业莫非不该该是充满拜别和哀痛的么?亏我还带你跑这么远……”
陆巡瞪眼,扭过甚来看赵高……后者摇了点头,脸上透暴露“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咱俩缘分已尽”的无法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