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若不是太宝贝这个儿子,估计巴掌就要落下来了。
只是这一教,林青便发明儿子聪明非常,统统的字几近教一遍就能认,固然写的时候常常缺横少撇,但一笔一划却很有章法,且坐得住,不会如其他孩童普通喧华,这对一个三四岁的孩童来讲已经难能宝贵。再大一些,林青便挑四书五经中浅近一些的来教,林曦也能一一了解,乃至举一反三作答。
林青打林曦小时候就没想让金贵的儿子走科举之路,因为读书也是一件体力活儿,那些赶考的举人,竖着走进考场被横着抬出来也是屡见不鲜的。
林青明知这是不对的,却诡异地没法辩驳,憋了一会儿,终究道:“不管如何说,这背叛了为父的为官之道,实在……实在是……”
这个年代的读书人有一种朴重的天真,这类天真让他们嫉恶如仇,敢说敢做,在刚出版院或者刚入宦海的墨客身上最显而易见。
江南地区天然灾害少,但是夏季却常有洪涝,一旦雨水过量,淮河的水位上涨,水势凶悍极易冲毁堤坝。
林曦真想白他一眼,“如果知己过不去,爹,无妨把这些都记下来,收了多少,又用了多少,如何用的,如有一日朝廷命令整肃江南,也好做个凭据。如许想来,爹您可不是在同流合污,只不过事有轻重缓急,现现在您的力量还没法同全部淮州乃至是江南权势相对抗,只好先逞强,便宜行事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保持您的本心,又有何惧?”起码能把林家摘出去不至于到头来人头落地放逐千里,说不定将功补过,还能安然无事。
他虽刚正,却也晓得这银子不成能完整用于修堤,总有一部分被各层官吏擅自昧下,当然如果数量小,他也能够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却不知,淮州的官员会如此胆小,乃至于灾银连库房都未入便已被朋分洁净!更好笑的是,那天同知李大人正笑眯眯地等在他的办公之所,中间恰是一口大木箱,半开着口,白花花的银子晃得林青睐睛疼。
提及这个,林青神采变得很丢脸,“也是为父识人不清,半年前得京中老友来信,知皇上要大动江南,我便想着,轩儿虽未入宦海,却常常被为父带在身边,对江南*之事也是知之甚详。为父既然下定决计,天然要尽早做好筹算,便奉告了轩儿此事,轩儿行事夙来端方,为父的志向他也是清楚了然,却不想他……唉……”
“为父没有细心看,估摸着有两千两吧。”林青叹声道,“淮州本是富硕,朝廷统共也不过拨了十万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