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绍唯有陪笑的份儿。
义安公主回房去换衣服,容妍将楚小郎接了过来,在他肉乎乎的小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小好人,用心的吧?”
义安公主朝后一坐,狠狠捶一□旁案几:“我还当他出甚么事了呢!豪情是我没有小郎长的都雅,他这才日日入夜了才着家啊?”
常日晚间她们娘俩就在一个被子里,小床也只白日偶尔用一用,昼寝偶然候不是乳母抱走,在耳房里睡,特地带个小床过来做甚么?
红缨与流苏互换了个好笑的神采。她们与那几名丫环是当月朔同从宫里赐出来的,也算是一起的姐妹了,“你们几个碎嘴的丫头,少将军与郡主常日相处,莫非也要端着冷脸?他那么心疼郡主,莫非不怕把郡主给冻坏了吗?”
本来她们还觉得红缨与流苏等人做了陪嫁,现在想来也是楚少将军的房里人了,但是密查了一番,这几个本来现在还是丫环,且仿佛楚少将军不好纳妾收通房这一口,又被红缨几句话一训,转头一想,心气便平了下来。
忽想起一事,面色都几近白了:“但是……但是在巡营的时候被兵士误伤了?”
义安公主从小在康王府长大,府中丫头当初争奇斗艳,都没能吸引得康王爷一顾。万幸她们姐妹生做了女子,不然或许从小也要颠末脂粉阵的历练。她虑着儿子是在边疆长大,未曾见过中原内宅女子们的手腕,是以容谦房里便不肯放大丫头,一应事件由婆子来筹划,只放两个小毛丫头跟着去做,又再三敲打,“不准与主子靠近,不然就打断了手脚丢出府去”之语,直吓的那两个面孔浅显的小丫头们畏畏缩缩,常日凡是容谦在凡里,便在内里候着,直等容谦不在了,才肯进房里去清算。
没成想待进了容妍住过的房里,但见大床中间还摆着个做工非常精彩的小床,上面小被子小褥子小枕头都筹办的非常齐备。
容绍接到家中传信,太阳都在西天便早早返来了,门房往里传报:“国公爷返来了――”倒惊的义安公主站起了身:“但是……但是出了甚么事情了?”不然天都没黑他如何就返来了?
“假的!”容妍没好气答他。
再说就算是要多生几个,也没有一起生出来一起长大的事理啊?
结婚这么久,她房里丫环婆子垂垂风俗了郡主佳耦俩常日的相处形式,别瞧姑爷常日待旁的人不假辞色,面冷的跟冰块似的,但瞧见郡主那神采便跟活了似的,有说有笑,喁喁私语,活泛地很。
走时楚老将军上朝去了,返来听得大孙子回了外翁家,当真是闷闷不乐,还一再诘问归期,闹得楚夫人哭笑不得:“只说小住几时,莫非我这做婆婆的非要逼着儿媳妇问归期不成?”究竟上她也真有此心,只是感觉问出来有失颜面,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