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儿可不止一次被这两个小子欺负过了。
江氏是个短长妇人不假,可到底见地短浅,怕见官,最后灰溜溜归去了。
邬柏悄悄赞美他的演技,也连连附合。
陆盛脚下一顿:“你担忧她?”
他们是小孩子,不投帖子登门拜访也没甚么。何况这四周人家说到底从商者多,也没有读书人家那么多讲究。
之前他如许坏笑着提起林碧落,邬柏还大咧咧嘲笑他:“看不出来你还怕个小女人?”但是自从那天林碧落拿了他的帕子,又还了返来,他老是能想起林碧落那白生生的手指头,心中不由发虚,梗着脖子道:“她有甚么可骇的?又不骂人又不打人!”
书院里脾气最凶暴的可不是林碧落,而是跟林碧落干系最要好的孙玉娇。
他们之前也去过林家,晓得林保生与何氏皆是很和蔼的父老,陆盛干脆又拎了两匣子从南边带过来的糕点,到得林家门口,也无人禀报。林家本来便只要一个丫环迎儿,外带雇的小伴计,也无人守门,这两个少年长驱而入,到得二院门口,便听得江氏那尖厉的诘责声:“三姐儿我问你,勇哥儿到底还是不是你弟弟?”
陆家大郎名唤陆盛的,见邬柏这个模样,会心一笑:“你比来又欺负林家二郎了?”不然方才看到江氏,为何那么心虚?
林楠一手一个,拉了二人进房,又将房门关了起来,只留一条小缝,朝外张望。
林家院子里,林碧云正端着沏好的茶过来,林碧月却站在林碧落身后,比好整整高出一个头,眼神有些发冷的盯着江氏,唯独林碧落笑眯眯的,仿佛一点也没活力。
林楠这会在房间里偷听,早急的抓耳挠腮的了,但是他向来听林碧落的话,既然承诺了她,便只能隔窗张望,这会听得有同窗上门,喜的拉开门,见陆盛手里还拎着点心,不由傻笑:“陆大哥你来便来了,提甚么点心啊?”
这日林勇在书院里与同窗打了架,回家江氏见到衣服上的污渍,便问了起来。开初林勇不肯说,被江氏诘问了一早晨,他才吞吞吐吐道:“跟同窗打斗了!”
江氏感觉,这孩子自从进了书院,脾气越来越古怪了。早晨与林佑生商讨:“别是被包先生吓着了吧?勇哥儿在家如何话越来越少了呢?”
偏包先生塾馆里的门生皆是四周的孩子,没几次江氏便将街坊四邻获咎了个遍。
等江氏的身影去的远了,邬柏才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还当这恶妻又跑到我家来大闹了。”
“呸!我那是疼勇哥儿,不想他被人欺负。”江氏一指头戳在林佑生额头上:“你就是个软蛋!这家里若不是我撑着,哪有本日风景?你如有你大哥的半分本领,我就在家做个贤惠娘子,万事不消出头。看看你大嫂,啥事儿自有你大哥担着,她便做个泥菩萨,只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