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扑哧一声也笑了:“了不得了,林姐姐这是着魔了。我看莫不如你们各自作诗一首,谁的诗好谁便为长,如何?”
这时惜春凑到林青筠跟前,仰着头眼巴巴的道:“青筠姐姐,听林姐姐说你会画画儿,特别善于西洋画儿,能不能教我?”
薛宝钗一怔,明显没推测林青筠俄然张口,另有这番指责,偏她一贯以慎重矜持示人,又最是讲究女子贞静德言容功,一时候不由面色涨红,讪嘲笑道:“倒是我口误,一时没留意就带了出来,我自罚一杯。林mm,谅解姐姐一回,自此以后我定是改了。”
王熙凤一向得意其乐的吃着生果点心品着茶,见她们如此方笑道:“女人们可真会乐,倒把这一桌子的好茶好水好果子都便宜了我。”
青筠听了便了然,薛宝钗比她大一岁。
“我看好!这个好!”惜春不嫌事儿大,拍动手一个劲儿的附和。
“宝姐姐的话我却不懂,若我们女孩儿不该认字读书,那宝姐姐如何就读书了呢?我还传闻宝姐姐自幼读书,博古通今,再没有不晓得的书。若我们女孩儿公然不该读书,宝姐姐岂不是悔怨死了?也该再找个甚么神仙方儿来配丸子药,一吃下去甚么书都忘了,尽管针凿女工的本分。”
惜春年纪小,现在才六七岁,虽常日里瞧着清冷,此时满眼期盼的模样却格外敬爱。青筠心机上早是成年人,黛玉敏感多思心机反而较为早熟,惜春倒是完完整全的孩子脾气,惹得她格外喜好。
薛宝钗赶快起家避开,并不回礼,又叹道:“青筠mm待林mm一片珍惜至心,谁能见怪?都怪我不好,不该出口无状。”
刘山家的说道:“大女人莫不是忘了,我们老爷在金陵有位故交张令闻张先生,他家三公子本年上京赴考得了二甲好名次,现在在翰林院当值呢,可不就是张大人。张大人说前些光阴忙于公事,明天赋晓得两位女人上京的事儿,实在忸捏,刚好新得了些樱桃,送来给两位女人。又说今后在都城里,女人们如有甚么事尽管打发人去寻他。”
随之又笑本身,难不成不准张家有几个位高权重的世交么。
黛玉先容说:“这位是二太太的外侄女,薛家姐姐薛宝钗,比我略长三岁。前几日薛家太太携家进京,现在暂住在荣国府,明天姊妹们都过来小聚,我便邀薛姐姐同来。”
惜春这番话真真是说的刁蛮刻薄,且话中有话,还暗射了宝钗所服用的“冷香丸”。那甚么神仙方儿,一堆的花儿朵儿的,贾府高低都传遍了。偏生惜春一贯的性子古怪,脾气上来嘴里不饶人,直刺的人下不来台也常有。
“mm,琏二奶奶,这三位便是表女人吧?公然个个不凡。”青筠刚要再说几句,俄然发觉多了一人。但见其十三四岁,身形略丰,面庞端庄神采淡然,姿容之美与黛玉不相高低,乃因比黛玉略长两三岁,一身藕合纱衫淡粉纱裙,倒格外有份沉寂鲜艳。固然心中有所猜想,面上却带着几分迷惑,笑问道:“不知这位女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