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除夕那晚起,皇上待她比先时宠嬖,并非似先前只犒赏,而是间或来她宫中坐坐,也有两回宿在凤藻宫。不过才半个月,侍寝两回,这在以往底子不敢想。皇上本就不重后宫,便是最受宠的周朱紫一月中也只得四五天,月朔十五必然是在皇后宫中,吴贵妃宫中也有一两日,另有齐淑妃、荣妃、陈祺嫔等人分个三四天,天子每月在后宫宿寝不会超越十五天,凡是只在十天摆布,是以你有旁人便没有,没有便要争,为着争宠,宫里的人能使出各种百般的手腕。偏生天子不知何原因,以来非常冷待她与甄顺嫔,当今除了她,却也只要甄顺嫔得宠,仿佛盖过了周朱紫的风头。
皇后道:“以诗观人,那几位女人确切是好,你与女人家订交是你们的情分,倒罢了,只是那贾家能不去便不去。那府里实在不是个好去处!”皇后眉宇间闪过一抹讨厌。
徒晏捧着白瓷盖碗,既是在察看劳伦斯,也是在思忖,少顷说道:“泉州市舶司的市舶使是严宇丛,上任市舶使丁忧回籍,严宇丛是客岁初冬到差。此人先前在理藩院供职,仕进松散,虽无政绩,却口碑不错。”
“王爷岂不闻‘三分医、七分养、非常防’,养病最是要紧。”林青筠说着本身也笑,正了正神采,又引经据典说了一通,这才在徒晏以手遮脸分外苦闷的姿势下出门去了。
徒晏又道:“另则,于女子而言,出世无可挑选,是繁华是贫贱,上天必定,但嫁人倒是另一次窜改运气的机遇,就如同的男人的科举。出嫁从夫,一旦女子出嫁,而后便是夫家的人,与娘家无干。而以贾家的环境,便是抄家也不会连累出嫁女。”
“你感觉是谁?”她问。
纹心笑道:“王爷的孝心天然诚,王妃平素相处怎会不晓得,不过是借着口说出来罢了。可见这才是伉俪呢,用句俗话说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贾家倒罢了,只是三春姐妹倒是订交一场,特别是惜春,若又走了原著中的老路做了尼姑,看水月庵的旧事便晓得,那里能得甚么真正的洁净。
次日十六,林青筠梳洗罢,在逐云居与徒晏用了早餐,白鹭来回说车轿筹办好了。她本日要入宫去给皇后存候,顺带也是跟皇后细细回禀徒晏昨夜环境,旁人总不如她说的有分量,何况这也是做儿媳妇的分内事。
“嗯?”林青筠一时没明白。
“这才月中,又不是查账的时候,去书楼做甚么?”徒晏打趣道。
徒晏便道:“贾家到底是林家姻亲,虽说现在走动不密切,可一旦贾家出事,便是为驰名声,林家也不能对贾家置之不睬。与林家比拟,你到底是外人,管了只怕还落不得好。”
徒晏摆手令人移走茶碗,嘴里说道:“我只感觉身上没力量,便不去了。我的身材母后都晓得,想来不会见怪,你与母后细说明白,也别让母后担忧。”